灾难降临,燕城乱成一锅粥,众人仓皇逃命,没有任何的秩序可言,只知道往前跑,人流汇集,有多少人死在同族的踩踏之下,有人试图出来组织,但都没有什么成效,在这一夜之间,让燕城人变得绝望,变得惶恐,一直以来的燕州守护神居然被屠族,整座府邸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了,灾难降临,他们需要一个英雄一个定远侯带领他们渡过困境,渡过黑暗。
‘爹假如你还在,你会怎么办。’燕子自嘲自语,燕子本来也是混在人群中,惊慌逃命,只是瘦弱的身板很容易就被人挤翻在地上,免不了被践踏一番,还好挣扎着爬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命,不是谁都有燕子这样的好运,有的人倒下去了,就永远的倒下去了,被生生的踩死。
‘也许我应该做些什么。’燕子自语道‘既然你们都不在了,那么就交给我吧。’
‘嘿!都停下,听我说。’燕子跳着脚扯着嗓子吼,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他,有的瞧了一眼便不在多看,那一道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燕子嘶吼的叫声在末日的颂歌下不过是徒增凄惨。仰身望天,日月隐退,白云消散,天地灰蒙,浑浊不堪。燕子凄凉道‘我真的无力改变。’
后仰的身子直直的到了下去,横于府门之上的青天白日四字映入眼中,四字写得一丝不苟,堂堂正正。这里是燕州的中枢首府,是官员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青天白日四字表公正清明,高洁的品德,意喻为官之道,为官的责任与义务,也可以说这不仅仅是做官者才有的品德,而是人人都应具备的。
‘天地以浑浊,可人心却是不可以迷失,只要人心清明,那么天地只可清明。’燕子若有所悟。
府门前还置有一面巨鼓,是平时用以伸冤报怨之用,燕子提起鼓槌全力敲打,鼓声如闷雷,低沉而豪迈,却又带有一股悲壮跟苍凉。这鼓声是定远军的进军鼓,也是每一个定远侯府后辈的必修课,这鼓声曾无数次在这燕州响起,就在这燕城之外响起,没有那一个燕州之人听不懂此声。
这是一曲悲歌,也是一曲镇魂歌。它送走了多少人的生命,却又挽救了多少生命于战乱水火。它是冲锋陷阵的司号,杀敌破阵的利器。
当在灾难中惊恐慌乱逃命的燕城百姓听到这擂擂的鼓声时,反倒逐渐停了下来,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同伴,眼中有羞愧、有庆幸,在深处则是被压制的害怕,众人不自觉的向那个正在抡着鼓锤使劲敲打的少年望去。少年大汗淋漓,挥锤带雨,颗颗晶莹剔透似水晶。
燕子一手举起鼓锤‘喝!!!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要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也不是要在这里大放厥词长篇大论,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丧失了对生存的追求和渴望,就算是逃也逃的镇定自若,死也要死的安安宁宁。’
现在的这个少年就是定远侯,就是那个能够面对一切,担得起责任定得住人心的定远侯。
‘就在夜色中我的爹娘、兄弟姐妹全都死于非命,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我想此时他们正在天上看着你们看着我,看着曾经他们守护的一切。’说到这里燕子痛苦流涕,悲痛不已,众人也感同身受,抹泪擦涕。
砰的一声!燕子跪在地上‘现在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就是兄弟姐妹。’深深一拜。
燕子挥指前方‘逃命去吧!希望你们都能活下去,我们彼此都还能在见。’
‘该死的!那个混蛋究竟做了什么。’哪怕是已经到了几百里之外荀忧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地猛然颤了一下,燕山之上升腾起一个巨大蘑菇云,像是一个要吞噬整个燕州一般‘唉!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去,这是天灾还是**呢?’荀忧摇头叹息。
荀忧不在往回看,功力全开赶回乾玄宗报信。
几天的逃亡下来,无论是曾今高高在上的官差,还是家财万贯的富商,亦或是安居乐业的平民百姓此时都和大街上的行乞者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更不如、更疲惫、更憔悴。一路上见啥吃啥就像是涌过的蝗虫,哪怕是这样任旧是食不果腹。
平城是燕州的第二大城池,最高的官员叫崔永健,此人并非是定远侯一脉,而是皇帝安排来制约定远侯的,就算是皇帝在信任定远侯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将一州之地交出去,那岂不成了国中之国。
崔永健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如浪潮一般涌来的人潮,皱了皱眉,随后面无表情的对身边的下属说道‘关闭城门。’
属下迟疑道‘可是······’
崔永健呵斥一声‘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那名官员抱拳躬身‘属下不敢。’能被皇帝用来制约定远侯的人又岂能是泛泛之辈,崔永健在属下面前还是威信颇高,也不敢逆他的意志行事。
城下人群中走出一人长得贼眉鼠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乃鸡鸣狗盗之辈。此人端了端身子,哼了几声,装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朗声说道‘城上何人,定远侯在此还不速速出来下跪迎接。’
一时间城墙上所有的人都被此人滑稽的表演都笑了,忽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