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小谭终于转危为安,院长疲惫地从手术室中出来,握了握杜柏林的手,已经累得不能说话了,杜鹃急忙过去搀扶着院长,回办公室休息。
兄弟们都拥进去看小谭,大道士拉着杜柏林走出楼房,一边散步,一边请他跟大家一同回天安城,杜柏林摇摇头,喑哑着嗓子说:“二弟,我是不会回去了,在牛头山,有我的把兄弟,有我孙女,还有我习惯了的山山水水。天安城呢?除了伤心,还有什么?”
“有你孙子啊。”大道士急忙说。
“二弟,文博就交给你了,现在,杜鹃恐怕也得交给你,你帮我管教他们,把他们培养成人。”杜柏林意兴阑珊地说。
“大哥,你怎么了?”大道士十分奇怪杜柏林的变化。
“二弟,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杜柏林突然问。
“…………”大道士突然无言,是啊,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自己一直以锄强扶弱为己任,觉得这就是自己活着的意义,但是,强与弱,或者说,好与坏,又怎么区分?似乎,已经没有了固定的标准,自己这么多年慷慨解囊,救人无数,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比自己生活的要开心,就算真正需要救助的,自己往往也会无能为力了,很简单一个原因,就是金钱至上。
你给他钱了,他未必感激你,因为你满足不了他的期待值。有时候,看到那些**极端膨胀的等待救助者,大道士真的恨不得一拳打死对方。
“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我生活在自然之中,凡事率性而为,某一天死掉了,也可以长眠于秋月春风之中,我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杜柏林喃喃地自言自语,大道士坐在他身边,确实无力反驳。
“地下有个大秘密,你知道吗?”杜柏林突然凑到大道士耳边,悄声说。
“你是说湖底的石室?”大道士问。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杜柏林轻声说。
大道士将自己发现石室的经过说了一遍,并特别强调,已经将石室交给了肚皮。
“你们没动石室内的箱子吧?”杜柏林问。
“没动。”大道士说。
“哈哈。”杜柏林突然笑了,他拍拍大道士的肩膀说:“二弟,你还是我的二弟,不贪。如果你们动了,那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这箱子莫非有什么古怪?”大道士问。
“二弟,你先说说你为什么没有动箱子?”杜柏林笑嘻嘻地问。
“这不是我的东西,你音讯全无,小北英年早逝,文博尚未成年,我只是负责保管,我不会动。”大道士说。
杜柏林站起来,冲着大道士深深鞠了一躬,说:“二弟,你的为人,让哥哥十分惭愧,坦率地说,没有几个人能禁住那么多宝藏的诱惑。”
“这些少年都可以啊。”大道士骄傲地指着病房内的众人说。
“他们口中的旭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杜柏林问。
“这个少年看起来很普通,但其实内心十分强大,为人仁厚有德,不讲心计。”大道士说:“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他能成为古道传承人,是有道理的。”
“哦,那他看到这些宝藏了吗?”杜柏林问。
大道士摇摇头,说:“他受了茅山法术的伤害,一直昏迷,不知道宝藏的事。”
“那好,等他苏醒过来,让他看看宝藏,看他会怎么做。”杜柏林说。
“试试他?”大道士忽然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对啊,我孙子跟的人,我要确定他值不值得,千万不要像我当初,一腔义气,认识了黄一飞、鬼子六这样的人,最终害人害己。”
“好,那我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他真的抵挡不住宝藏的诱惑,我自然会将文博带回到你这里。”大道士拍着胸脯保证。
“好,叫文博出来,我和他说点事。”杜柏林点点头,对大道士说。
大道士返身回楼,很快就带着肚皮来到杜柏林面前。
“爷爷。”肚皮亲热地叫了一声,他一直奇怪自己的态度,见到杜柏林,竟然十分亲近,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
“走,我们去那边转转。”杜柏林指着不远处一片空旷的草坪说,那草坪方圆近千米,位于楼东侧,显得十分空旷。
三人走过去,席地而坐,杜柏林先是机警地巡视了一番周围,确认没有人经过,才郑重地对肚皮说:“文博,有件事,我要交代给你。”
肚皮急忙正襟危坐,认真倾听。
“你太爷爷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宝藏,这是当初他做伪满警察时,从关东军的仓库内冒死转移出来的,你已经看到了那些箱子。”
肚皮点点头。
“这些箱子里,不止有巨额的金银和珠宝,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至于这秘密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太爷爷也没细说。”杜柏林娓娓地说。
肚皮和大道士都很震惊,他们凝视这杜柏林,期待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