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杜柏林阻止道。
“鬼子六,我们谈个条件,帮你治好黄一飞如何?”大道士突然说。
“怎么治?你们会医术?”鬼子六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反问。
“你总该听说过紫云大师吧?”大道士说。
“你是谁?”鬼子六明显一怔,显然他很清楚紫云大师的医术。
“江湖上兄弟都叫我大道士。”大道士一字一顿地说。
“没听说过。”鬼子六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狰狞地叫着:“小子,你再不过来,我就弄瞎这丫头的眼睛。”
“你敢。”至少六七人一起大喝道。
“哈哈,我鬼子六还有什么不敢的?在我手里弄瞎弄残的,又何止百千?”鬼子六仰天长笑,那笑声却带着极度的悲凉和无奈。
众人正无可奈何之际,鬼子六的笑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一声惊呼:“你…………”,接着就是三声枪响,那纠缠在一起的几个人影突然一阵骚动。大道士和杜柏林何等聪明,情知有异,急纵身扑了过去,身后肚皮也毫不迟疑,跟着就冲了过去。
三人冲到近前,只见鬼子六躺在地上,杜鹃也蜷在地上,山崖下,还靠着一个少年,胸口汩汩冒出血来,而一个人影已经如飞般跑走了,另一个人则扑到杜柏林面前,扑通跪下,声嘶力竭地喊着:“爷爷,救我。”
大道士一把抓起鬼子六,只见他的后背插着一柄匕首,尽没入腔,再一探鼻息,鬼子六气息奄奄,已经无救了。杜柏林并不理睬跪在地上的少年,急忙扑到杜鹃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伸出手指搭在杜鹃的手腕上,认真听了一下,哈哈大笑:“我就说我孙女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肚皮则冲到山崖下,将那中枪少年抱起来,大声喊着:“小谭,小谭。”
原来,小谭一直在鬼子六身后,眼见情势危急,悄悄拔出匕首,全力刺向鬼子六,小武早就怀疑到小谭,见他拔刀,抬手就是一枪,正中小谭胸口,然而还是慢了一下,小谭的匕首已经深深刺进鬼子六的后心,小武眼见情势不妙,回身就跑,而剩余两枪,则是鬼子六受伤之后的应激反应。
大道士扔下鬼子六,跑到小谭面前,伸手如风,几下就封闭了小谭的穴道,暂时帮他止住了血。
这时杜鹃也恢复了意识,轻啸几声,狼群让出一条路,众兄弟匆忙跑出来,围住小谭。杜柏林轻轻拍拍杜鹃,拉着她的手走到小谭面前,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什么来头?为何要救我孙女?”
肚皮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爷爷,这是我的好兄弟,一直潜伏在黄一飞身边。”
“哦。”杜柏林恍然大悟,急忙伸手从怀中捏出一个药瓶,倒了几粒药在手心,捏开小谭的嘴,喂了进去,然后吩咐道:“这几粒药虽然能暂时保命,但这小兄弟体内中枪,必须马上做手术,快送医院吧。”
肚皮点着头,一哈腰背起小谭,飞身就跑,江雪随后跟着,两人转眼就飞上山顶不见了。
杜柏林看着肚皮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对杜鹃说:“孙女,看你这个哥哥,是不是很棒?”
“我哥哥?”杜鹃诧异至极,想不通肚皮怎么成了自己的哥哥。
大道士也很惊讶,看着杜鹃,又看看杜柏林,问道:“大哥,你这些年,又结婚了?”
杜柏林急忙摆手,一叠声地说:“没有没有。”
当初杜世才被批斗时,杜柏林的妻子也是造反组织的小头目,为了自保,带头打了杜世才,杜世才本有一身好功夫,但因为这一顿打,万念俱灰,竟然不肯疗伤,终于被折磨致死。杜柏林回到天安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老婆,等到杀完仇人,回头找自己儿子时,却找不到了,只好匆忙逃离,但自此后,对女人也开始极度仇恨,更兼一路朝不保夕,也就绝了再婚的念头。
“那这女娃?”大道士奇怪地问。
杜柏林逃难过程中,历尽九死一生,在牛头山上,又被蛇咬伤,险些丧命,多亏一位老中医进山采药,救了他一命,并将杜柏林收留在自己家中,费劲心机调理,不但使杜柏林死里逃生,更学会了极高深的内功,老人的两个儿子也都是远近闻名的中医,虽然不喜欢武功,但与杜柏林惺惺相惜,彼此成了磕头兄弟。杜鹃就是老大的孙女,杜鹃出生时,老大见杜柏林年过六十仍然孤独一人,就做主将杜鹃过继给杜柏林做孙女,并改姓杜。
杜鹃自小就在杜柏林隐居之处长大,不但学会了一些粗浅功夫,最重要的是学会了与鸟兽沟通,尤其是狼、狗一类。年级大了一点,父母要她回去上学,杜鹃颇觉郁闷,从不肯好好学习,父母二人以养殖起家,身家数亿,一则忙于生意,二则也觉得让孩子顺其自然也好,因此并不强求她学习。
当年杜柏林和黄一飞结识,觉得黄一飞性格豪爽,因此结为忘年之交,杜柏林性格也很粗糙,口无遮拦,酒后将家族中的一些事迹讲给黄一飞,并拿出一本父亲的日记让黄一飞看,黄一飞何等聪明,竟然从中分析出日本关东军的一处金库,并设套做出了黄金大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