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父亲就不打算走了,所以,给巨灵神送去5000元之后,他开始出去找工作。讀蕶蕶尐說網小县城里没有什么工业,也没有那么多小工厂,所以做车工的父亲最终也只好去建筑工地找活。什么瓦工、木工、钢筋工、电工,他都不会,除了这些,工地上的工作只剩下项目经理、监理、技术员,以及小工了。
这个选择题其实不是选择题,因为,你只能做小工。小工也不一样,绑钢筋的是一帮女人们,这个活儿轻松一些,但挣的也不多。王旭的父亲看到那帮女人们时,明显眼睛一亮,所以,他直接去找了钢筋工工长。
工长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可别干这个活了,天天和老娘们混在一起,挣得还少。”
王旭父亲有些惭愧地红了脸,他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蹲在一群女人中间,这画面看起来可能会很搞笑。所以,他转身去找瓦工工长。瓦工工长瘦得不成样子,盯着他看了半天,说:“行,你明天早上就来吧,五点开工。一天八十,一周一算。”
王旭父亲很高兴,他觉得找份工作很容易,虽然挣的少点,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所以,他买了点儿肉,打了斤散白,儿子还没放学时,就自斟自饮半酣了。
儿子还没回来之前,自己的父亲来了。“王傻子”拎着一袋水果,一点菜,来看望孙子,在以前,这是没有的,但现在孙子天天去帮他扫街,让他在街坊和工友中间很有面子,所以,他要来犒劳一下孙子。
没想到,碰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儿子。
一推开门,“王傻子”就有些傻眼了,他有些怕这个儿子,当初因为自己的龌龊,不但导致自己腿被打折,也使儿子久久不能找到女朋友,所以,看到儿子,他总是很愧疚。因此,他第一反应就是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你回来啦?”
儿子没理他,自顾喝酒。他屋里屋外转了两圈,没话找话:“少喝点儿酒,伤身。”
看儿子还不理自己,“王傻子”默默走出屋,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准备等孙子回来,看一眼就走。
此时的王旭,还在司马英雄的小院里练习,放假后,他每天十多个小时窝在这儿,拼命地读书,习练,现在,他已经将所有法术的口诀都默记下来了,并开始练习应用。所谓夏练三伏,对王旭来说并没有感觉,当他全身心投入练习时,心是静的,似乎身体也是静的,感觉不到一点酷热,而且,每次练完,都会觉得通体舒泰。
所以,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爷爷等啊等的,等到天都要黑了,终于等不住了,起身蹒跚着走了,或许,他不是完全等王旭,更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和自己亲近一下。
王旭父亲静静地躺在屋内,也在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对父亲,他既厌恶又可怜,想到母亲那么早离世,他对父亲所犯的错误就十分不以为然。然而,因为父亲,他长久地抬不起头来,这又让他无比憎恨父亲。
而现在,父亲老了,他看着父亲蹒跚的背影,十分难过。
第二天早晨,他和王旭一同起床,王旭去帮爷爷扫街,他则去工地。第一天,他就遇到了一个下马威。他要同时伺候八个瓦匠,也就是说,他要把砖分别送到八个位置,整齐地摞好,浇好水,然后不停地分别给八个瓦匠端灰浆过去。刚干了不一会儿,他的手就全是血泡了,再干一会儿,就有磨破的地方,汗水一浸,又疼又痒。偏偏瓦匠们又愿意捉弄他,或者说,瓦匠们捉弄小工是潜规则,工地里体现最深的,就是强者生存,小工无疑处在工地最底层,瓦匠们闲极无聊,就要开始捉弄小工。
捉弄还好说,有的瓦匠故意挑毛病,就更让人受不了了。
大张三十出头,当初也是个屯不错,后来学了瓦匠手艺,开始进工地干活,活儿干的一般,脾气可不小,因为,他的表哥,是工长。
“老王,你TM能不能干?杀楞点儿。”大张喊道。
“好嘞好嘞。”王旭父亲一叠声应答,一路小跑送灰浆过来,甚至多给大张端两锹灰浆。但大张并不领情,他用瓦工刀挑起一堆灰浆,顺手就洒在王旭父亲身上,破口大骂:“你TM会不会干活?这灰浆能砌墙吗?再TM这么干,我让你把灰浆全喝了你信不信?”
王旭父亲一腔恶气顿时爆发,一挥手就把一锹灰浆泼向大张:“搅拌灰浆的又不是我。”
大张腾地从跳板上跳下来,奔着王旭父亲就扑过来:“你TM找死是不是?”
众人急忙拦住大张,冲着王旭父亲说:“你惹他干啥?快走快走,抓紧干活去。”
王旭父亲忍住气,转身去端灰浆,端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锹伸进灰池,搅拌了一下。
中午吃饭时,王旭父亲端了一碗汤,掐了两颗葱,俩馒头,找了个凳子坐下,正要吃,大张走进来,一脚将凳子踢倒,一碗汤全泼洒到王旭父亲的胸前。
“你干什么?”王旭父亲怒冲冲地问。
“干什么?这儿有你坐的地方吗?滚外边吃去。”大张夸张地坐下,不屑地对王旭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