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终究没能一尝传说中的百年佳酿,却被安置在套房中。蜀山九剑一开始得知无名与堂吉诃德中了传说中的恶魔印记后,皆大惊失色。只不过在多方探查下,两人体内却没有异样,而且众人在左等右等下两人都没有魔化的现象,正在疑惑间,却是古兰兰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次的恶魔印记被一分为二,力量应该没有之前那样强大,确实有可能在入体的时候就被炼化了。
虽然这个想法过于异想天开,但起码平稳了众人内心的不安,在神农鼎的帮助下,径直将无名与堂吉诃德的气海给整个封印了起来,正打算细微观察几日,再徐图以之。现在算来,无名已经彻底沦为凡人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堂吉诃德的圣光是由神魂散发。修炼位置也着重于眉心的识海,与中原的练气之术有着本质的区别。封锁了他的气海,实在没有太大的用处。即便是以拜火教对圣堂的了解,也绝对不可能掌握圣堂圣光的修炼奥秘,更别说是与圣堂接触甚少的蜀山九剑了。
蜀中九剑都不知道的事情,无名更是无从得知,此刻的他被困在房中,奇怪的是脸上并不见怎样沮丧神情。房内还摆着一个小灶,冒着热气,滚着白肉,却是钟重与欧阳宏两位,坐在无名床边肆意玩笑着。
“哟。。想喝酒吗?”欧阳宏举着小杯在无名面前晃晃,看着无名的眼神就要贴近他的唇边,之后又倏然收回,口中啧啧道:“可惜神农剑座。。不让啊。”说着径自摇头做着苦笑状,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而一旁的钟重却是开口说道:“别那么折磨他了。”说着就举起酒杯,满意地喝上一口,发出长长舒叹声。
两人好似肆意地捉弄着无名,却实在是想引开无名的注意,毕竟事已至此,过多的悲苦也于事无补。
不过两人毕竟不是心思细腻的女子,玩笑开得也有些拙劣,但无名始终微微地笑着,而看到这僵硬的笑意,两人心中都有些不详的预感。
现在无名的心情有些复杂,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失去功力的失落,最重要要的是对未来的惘然。实在没什么精力摆出过多言笑的姿态,只能微笑着表达自己的谢意。
两人捉急的演技终究难以久持,就在钟重无以为继,欧阳宏无话可说之际。两人眼神却同时一皱,紧接着就听到,庭院四处锣声响起,更有传令官四下传令,各方军士也在闻令而动。
两人对望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气机锁定中那嚣张的气焰让他们想起了一个可怕的身份——妖夷!欧阳宏略微紧张地看了一眼无名,发现对方并没有异状,这才长舒一口气,径自开口道:“我去看看。”
钟重一愣,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若真是妖夷,那么即便是制服了对方,伤亡恐怕也十分巨大,当下也说道:“我陪你去。”
欧阳宏一愣,有些犹豫,若是堂吉诃德可以变成妖夷,那么无名自然也有危险,留下钟重自然稳妥一些。只是钟重却在摇头,嘴唇微微开启,传音道:“要变早变了,还是赶快处理那边再赶回来,这样或许还好些。”
欧阳宏点点头,知道其中也有道理,当下就吩咐了亲卫把守此处。自己与钟重联袂而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刻军山内部一片狼藉,堂吉诃德所变化的妖夷,正在大营中左突右支,面对无数投来的长戟,弩箭,他或是躲避,或是硬接。只不过每当众人以为他死去的时候,他又化作一道黑影杀出了重围。
不仅如此,魔化的堂吉诃德杀戮上越发流畅,身上更是产生着惊人的变化。此时他手臂中的两只骨骼已经极度向外弯曲,径直将皮肉撑成了圆形,赫然形成了一张盾牌。左手臂膀出肩关节处又长出了两条手臂,全数拿着兵器,一个阻挡正面进攻,一个防御远处弓箭,最后一个却是刺向敌人,而身上更是长出一块块细密的鳞片,布置在身体各处,仔细看去,竟然是弓箭手经常瞄准射击的地方。
这怪物就像在杀伐中,开辟出一条不断优化自身的道路。若是无法集中优势将对方击杀,这样下去再多的人命也只是堆积成他进化的肥料。
当下就听一阵急速的鸣金之音,一众惊慌失措的将士终于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本能地向后退去,层层聚拢到一起,聚成了一个圆圈,围绕在一人四周。那人正是到场的欧阳宏。
眼前的妖夷却并没有被军阵的气势所震慑,反而倒提着兵刃,毫无畏惧地迎面而来。欧阳宏没有多少时间思索,当即大声呼喝道:“前军立盾,中军齐射,后军填补箭矢。”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军队的执行得到完美的体现,下一刻便有万千箭雨射向面前的妖夷。箭雨太过密集,就像是一堵铁壁,生生向前倾塌而去。
“候!”又是一声狂吼,箭雨激荡起的尘土,让军山地底军营铺开了一层黄色的浓雾,弓弦的震动仍在密闭大营中上下翻飞。三息过后,待到一切逐渐恢复之刻,地面上却只留下了一道人形的空白,四处折断的箭雨连地面都看不真切,然而却偏偏没有妖夷的影子!
就在众人惊诧之间,一道身影竟然从头顶山体处不收控制地向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