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声美吗?”我问她。
她睁开双眼,一滴晶莹地泪从眼角滑下,流过她光滑地脸庞,滴在身上不见了。我顿时错愕,不知所措。
她轻轻地揩了下眼角,蠕动了很久地嘴唇,终于说出了话:“很美。”
接着她又说:“有欢快些的歌吗?”
这一问到让我为难了,我这才意识到,我手机里的歌都是听了让人半死不活的歌,怪不得我自己也半死不活的。
“《洗涮涮》行不行啊?”我开玩笑道。
“噗——”她破涕为笑,“好老的歌了吧。真没有欢快些的歌?”
我摇了摇头。
“哎。”她轻叹了口气,“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忧郁的人。那就不听了吧。——我能靠会吗?”她指了指我的肩膀。
“你说什么?”我听清楚了,却没有听明白。
她没有再说,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了我的左肩上。我顿时感觉她的整个世界都压了上来,让我不得不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肩上。我心里默默问她:“这是你的整个世界吗?”
一阵暖风飘过,夹杂着她的体香,那是一种我从没有闻到过的香味,我无法辨别她的味道。我只能说,我把那味道铭记于心,不,是那味道走到了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忘怀。
“我能问你一个问……”
“嘘!”她伸出食指孥在嘴前,做了个我自打记事儿起就懂得的手势。
我失望地戛然而止。
她像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很安静。而我正襟危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扰了她的安静。但我却丝毫不感到累,很开心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就这样过了许久,我真希望就永远下去,没有毕业之后的烦恼,没有买房,结婚,生子的烦恼,就这样干干净净地坐着,就一辈子过去了。
她毫无征兆地就起来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随即站了起来,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冲我笑了笑:“谢谢你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想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了,这个左半身都麻了。
“不客气,你随时需要,随时呼叫。”我一边傻笑,一边活动身体。
“其实……”她忽然很是郑重其事地说,“其实第一次喝奶茶的时候,别人问我喝什么口味的。我就想要个名字好听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当喝过之后,便爱上了它的味道,即使喝别的也觉得没有这个口味的好喝,就好像烙上了印。至今好多口味我都没有尝试过,但是就是每次都要木瓜。你明白吗?”
她还没有容我回答就紧接着说:“一旦一样东西,在心里占据了一块不可取代的位置,它就真的不可取代了。”
她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就像她忽然开始这段话一样。然后,她便向外走去,没有跟我打招呼,我跟上去。她再没有说话,我也没有。
我不完全明白她说的话,我觉得她不只是在说奶茶,好似另有所指。她说“它就真的不可取代了”的时候,仿佛有些宿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