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草纸回来了,一手拿着本笔记本,一手打着电话,又不知道在开导哪个小妹儿。
我听着草纸的声音,想着怎么找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梁依一,缓缓地进入了梦乡。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草纸还在打电话,不知道我睡觉的过程中,他有没有换个妞聊。四点还要上政治课,我实在不想去,可是做事不能太嚣张啊,还是去吧。叫醒了众人,开路了。
六个人并排走着,几乎挡住了整条路,自然引来妒忌鄙视无数,草纸还在打着电话。我曾经担心过,草纸会突然有一天昏死过去,原因是打电话辐射过度。
来到教室,花姑娘已经到了,我躲在她的眼神,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自然远离了轩儿,双手托腮,目光涣散,又幻想起来。
我把我知道梁依一的信息理了一下,大概是艺术学院音乐系的,有男朋友,貌似不在本地,还刚吵完架,对我印象还不错,我大概算了下自己可以成功追她到手的概率,有个百分之一百吧,不是我足够自信,而是我数学真的从高中到现在都烂的可以,概率这东西,我实在是搞不太懂。纵使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能够成功,但最后还是失败了,那百分之九十九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坚信一句话,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张长弓,上来读一篇材料。”花姑娘想必处心积虑很久了吧。
我一愣,上去了,接过她递过来的材料,厚厚的一沓,就在我茫然的那一霎那,我貌似看到了花姑娘的奸笑,只有一瞬,但足以使我心惊胆战。我最害怕的就是小人暗地里给我使坏,有种明着来啊。
可是没有办法啊,谁让她是老师呢。
“从头开始读,我让你停的时候再停。”花姑娘扔下一句话,坐到下面去了。
我突然觉得先前一句话我说错了,其实我还是蛮怕大学的班主任的,纵使你什么也不争,整你也没商量,纸老虎也蛮厉害的啊。
于是乎,我便硬着头皮读下去了,是上面发给自治区所有大学生的文件,内容无非是让我们爱护民族团结之类的。
我读了足足有二十分钟,花姑娘也没用让我停下来的意思。我顿了下,看了看下面的同学,干各种事儿的都有,就是没用听我读文件的。更可恨的是,花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我勒个去吧,我突然不知道还要不要读下去了。
大家见我停下了,这才纷纷抬起头来看我,也都发现了花姑娘消失了,于是便炸锅了,起哄起来,让我继续。
算你们狠,于是乎我小声的继续读起来了,口型很夸张,却用只有我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渐渐地,大家都就又重新安静起来。我便又大声读,大家又乱起来,我又默读,大家又安静,我又大声,大家又乱起来……如此乱久必静,静久必乱。最累的却是我,我真想在黑板上大大的书上一行字“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或者是“一杆枪,两颗蛋,二十一年未开战。”
又二十分钟后,花姑娘终于出现了,我此时已经元气大伤,觉得自己再读下去就要失声了。
“你怎么还再读啊,下课了不知道吗。大家休息十分钟吧。”花姑娘用那肯定是假装的惊讶的口气说。
我承认从那以后,我便彻底败给了花姑娘,对她是言听计从。
元气大伤后,我便没有心思想梁依一了,假寐直到下午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