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司马衡吃惊地皱起了小眉头。
云昆眉眼一挑,嘴角却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原来是小家伙的阿姐?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
“谁……谁鬼鬼祟祟?”宣华揉着差点摔烂的屁股,眼中要冒出火来。“这是我家!你私闯民宅,你才是鬼鬼祟祟!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
“阿姐,他是我师父……”司马衡怯怯地说。
“师父,随便来个什么鬼鬼祟祟的人,你就叫师父?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真是气死我了!”宣华的确很生气。她教了那么久的弟弟,此刻竟然维护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等等,不对!“你叫云昆?你是云哲什么人?”
都姓云,莫非是云哲派来的人?刚才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然而那干净利落的男人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关系!”
“你……”宣华顿时瞪圆了眼睛。“你接近我阿弟,有什么目的?”
“这孩子颇有慧根,是以我想收他为徒。”叫云昆的男子似是并没有察觉到宣华的敌意,仍旧淡淡地笑着。看来云淡风轻,事实上真是个厚脸皮。
“收他为徒,经过我的同意了吗?看你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你敢对我阿弟不利,别怪我不客气!”她恶狠狠地说。
话音未落,便看到那男人清淡地笑了笑。这一回,他没有说话,而是又是一甩手。宣华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知什么东西打在了那槐树上,那一人抱的粗槐树顿时崩塌折断。宣华一声尖叫,抱着司马衡便往屋里跑。
才跑两步,却见那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顶在了将要倾倒的大树上。那枝叶茂密的树,在他的一指之力下竟然纹丝不动。
宣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知道,这男人此举是想告诉她,若他想对她们姐弟二人不利,她们姐弟二人此刻早就被他杀了无数次。
宣华的牙齿格格地打着颤。该死!即使是想证明这一点,也不应该把她院子里的树给砍成这样。满院的花草,也就这颗老槐树最值钱了。
“你……你……你这么大本事,为什么偏偏看中我阿弟?”宣华搂着司马衡,强作镇定,然身躯却在微微发抖。不过看到了这人的实力,她不敢再出言不逊了。
“理由刚才说过。”这男人脸上又露出了云淡风轻的笑。“对你阿弟有好处的事,想必你不会拒绝吧?”
“当……当然不会。”看起来和颜悦色,但不知为何,宣华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畏惧。虽然都姓云,但这人比起云哲,真是太没有亲和力了。虽然也在笑,但他的眼神深处其实并没有笑意。之所以露出笑脸,可能只是怕吓着她们姐弟。
“既然如此,那就别打扰我们了。”那叫云昆的男人用手指将槐树扶正,放在了地上,一掀衣袍走了过去。“时间不多。阿衡,我们开始吧!”
司马衡却不怕他,拉了拉宣华的手,带着乞求地道:“阿姐,我想变得跟云昆师父一样厉害,以后保护阿姐和娘亲……”
宣华松开了手,看着司马衡向着那个男人走近。
应该没有恶意。若是有恶意,她们姐弟二人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他虽然一副冷脸,但眼神里并无杀意,况且阿衡这个年龄,的确需要一个师父。她心里这么安慰自己,揪紧的心慢慢放下。
心里虽急着去教坊,但让她此刻离开,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我……我给你们做饭去!”她找了个理由留在了家里。
云昆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实宣华是多心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上午教司马衡识字,到了下午,两人便在院子里腾挪跳跃,云昆悉心地教司马衡一些习武的基本功。
宣华心神不定地在房间里,隔着雕花的窗户向外探看。
她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以她姐弟二人的状况,怎会有人突如其来给她这种好处?这云昆的来历,倒是颇值得推敲。虽然并不确定,但宣华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件事跟云哲有关。想起了云哲,她心中更不平静。
云哲一去不归,宣华心中始终悬着一根线。
云哲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路的共患难,她心里早已对云哲有着莫名的依赖,她实在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监视了他们几天,一直并没有什么异样。
宣华总算是略放了心。她也不能总这样守在家里。况且云昆说得对,以他的本事,分分钟就能让她姐弟死上好几次。她天天这样提防着,也不是办法。
“我出门办事了,阿衡你要乖,好好地呆在家!”宣华决定今日去教坊司一趟。准备了一天的吃食,她换了一身衣服,叮嘱了司马衡几句便出了门去。
院门仍旧被她锁紧,反正那人出入也从不走门。
在教坊司西侧角那日离开的那处角门,宣华敲了敲门,片刻后一个婆子开了门。宣华给那婆子打赏了一串铜钱,乖巧笑道:“婆婆,我是莹儿姑娘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