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向四周一抱拳,道:“谢谢大家为我证明,也谢谢大家的信任,这女孩一定是中邪了。前头我已经说过,今天犯黄煞,坦白了讲,我有一股强烈的预感,我们正面临一场未知的危险。而且,这危险正在悄然逼近。我希望这是一个错觉,但以防万一,从现在开始,请大家不要再睡觉,提高注意力,防止意外。还有,你们三个抱小孩的,注意抱好小孩。”
是的,我敢肯定,这冰凉的女孩一定中邪了,她的身上,一定付着了某种邪物。
车厢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一时空前的压抑,不过司机大哥早已知晓了一切,是以他并不紧张,反而更加的精神抖数。
这时候,大客已经安全的驶过了三道弯,开始向第四道也是最后一道急弯爬去。恰在此时,弯坡的那一边传来了两声喇叭,看不见对面来车的车身,我只能凭感觉判定它也是一俩大客。数秒之后,一辆贵阳至中山的大客果然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对面的大客开的很慢,它小心翼翼的向下缓行,看不出有任何的情况和端倪。
然而,此刻我的心却猛烈的狂跳了起来,我脸上的肌肉也跟着不停的抽搐,颤动,眼皮也剧烈的抖个不停,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我跳的是右眼!
灾难近在眉睫,可是它是什么呢?翻车?对于这种未知的但你却知道它确实存在的危险,真的很让人抓狂,绝望,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急躁和不安过。
我转头看向冰女孩,她的眼神里除了惊惧,竟又升起了一丝得意和奸计得逞的兴奋。
对面的大客愈来愈近,我的危机感却越来越强。
难道?危险就是来自对面这辆看似非常平静的大客、
“来了。。来了。咯咯咯!”
女孩突然间再度诡笑起来,惊的我寒毛倒竖。不过,也就是在这惊栗的一瞬间,我做出了正确的判定,危险,正是来自对面的大客车,我已隐隐的感觉到,对面的大客上,有着和我们车上同样的气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我也兀法捕捉和探索它的根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很快,两车相距十米,我立刻向司机发出了警讯:“大哥,快避开对面那辆大客,不要停车,往左边打方向。”
急切间,司机选择了信任,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把车开到了靠左的路中间,紧紧盯着对面的大客。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对面的大客剧烈的摇晃一下之后,便以上百码的速度突然朝我们原来的行车路线上疯狂撞来。
司机大哥不慌不急,稳稳地将车开到了最左边,险险躲过了对面大客的冲撞。
太危险了,毫厘之间,我们就车毁人亡。
但听得耳际轰一声巨响,对面突然失控撞来的大客高速撞上了我们身后的一辆小轿车,双双翻下山崖,从此,这世上又多了好多伤心地唱着《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的伤心人。
我的心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不再咚咚的狂跳,眼皮也安静了,抽搐也停止了。我看向司机大哥,他己经将车停下了,正侧着身子在看我。他的脸上,已被冷汗层层包围,脸色也苍白的像张白纸,而他的双手,正握着方向盘,抖个不停。
我想,他的双脚此刻一定发软,站不起来,他在后怕。我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柔和的道:“大哥,辛苦你了,你先歇会,让那个师师傅开吧。”
司机也笑了笑,不过,他那笑怎么看怎么像哭。
“兄弟,回县里后我一定要请你吃顿便饭,喝口薄酒,这份情,我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报答。”
听的出来,他心情仍未完全平复,声音里打着颤儿。
我哈哈一笑:“可不止我一个喔,我还有一个妹妹呢!”
司机打了个哈哈:“也请,也请。”
“兄弟,你救了我们一车人,我们也想请你吃顿饭,不晓得你有时间没得哦。”
前排的几位乘客刚才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此刻不约而同的也说要请我吃饭。
白雪朝我吐了吐舌头:“哟,哥哥的人缘原来这么好啊。”
这小丫头,竟然还不知道知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
我表面上平静的笑着,内心却极其的苦涩,两车人命,是不是因为我呢?如果我不在车上,结果又会是怎样?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后话:关于这起车祸,我到家里后专门搜了这次新闻,两车只有三名幸存者,都是大客车上的乘客。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两个十来岁的学生。记者在医院里采访这三名伤员时,他们的回答令人大感意外,男人说:他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瘦矮男人突然发疯,姘了命的去抢方向盘,可能司机在惊慌中误将油门当作了刹车。酿成这次惨祸。而两个学生却肯定的回答;他们还看见一个全身穿着红色的女人在帮着瘦矮男人抢方向盘,她的脸白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