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残阳的斜辉洒在清澈的湖面上,晕开粼粼波光,同时也将男孩肥肥嫩嫩的脸庞映照得斑驳金亮。
男孩紧紧地凝视着身前一个身高和他相差不多的女孩,彼此双手相握,男孩深情款款地对女孩说:
“我爱你。”
“爱我就要负责。”虽然一脸稚气,但女孩子眉宇清秀、双眸晶莹清澈。
“嗯!”男孩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们已经不再是三岁的孩子了。”
夕阳下,四岁半的小男孩吻了三岁半小女孩的唇……
“嗯,又睡着了。”随着公交车的颠簸,林天齐睁开略微朦胧的双眼,顺便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这个时候,公交车门打开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大妈有说有笑地在一群人当中杀了上来,瞧那唾沫四溅的嚣张跋扈姿态,好家伙,这架势大有“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概!
恰好有两位头上仿佛顶着鸟巢的大妈站在林天齐面前,其中一位歪着粗肥的脖子,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道:“哎,我说,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真是太没素质了。”
话罢,两个大妈一同将目光看向林天齐,那炙热的目光,就如同微波炉的微波光线,分分钟就能把人烤熟。
林天齐故作不知,双手靠在前面座椅的后背,偏过头不去看两人。
谁知道这两人丝毫没有放过林天齐的意思,另外一个大妈接茬了:“就是!这素质教育,都不知道教到哪门子去了。”
林天齐缓缓地转过头,突然对着两个大妈露出一个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我看两位的体质好得很嘛,激情四射啊,再跳几年广场舞应该不成问题,等你们什么时候跳不动了,我一定给你们让座。”
“你……”一名大妈顿时气急,奈何找不到对策,只能干生气。
而另一名大妈显然已经是久经沙场,她目光如炬,两眼一扫,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破绽,随后大妈指着林天齐座位身边一个“老弱病残孕专用座”的标牌道:“我说年轻人,你难道是老弱病残吗?啧啧啧,我看你年纪轻轻,手脚完好,难道有隐疾?”
说话间,那大妈更是浓眉轻挑,用一种隐晦的眼神朝林天齐的裤裆瞄了一眼。
“嘶——”
这个对手好强!
林天齐仿佛这才看到标牌一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林天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
“碰!”
“碰!”
“碰!”
林天齐用头在座椅上撞了三下,随后捂着额头,显摆出一副“我很受伤”、“我已经残了”的贱人姿态。
那满以为胜券在握的大妈用颤抖的手,指着林天齐半天,硬是再也蹦不出一个屁来。
林天齐下车的时候,车内依旧有许多年轻人用无比恭敬的视线目送林天齐扬长而去。
“余杭市,几年没有回来,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啊。”
站立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上,林天齐不禁感慨一声,不过他并没有驻足不前,而是背着简单的背包,慢慢地穿过行色匆匆的人群,偏离了闹市区,转而进入一个小弄堂。穿过弄堂之后,印入眼帘的是一株老杏树,杏树下是一个小公园,坐着几个老人,闲聊着、欢笑着。
恍惚中,林天齐看到了当年奔跑的影子,欢快、天真,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那样美好。
“小齐?”
印象中也是这样的呼唤,每每都是斜阳余辉将整棵老杏树照得金黄时,那是母亲的呼唤呵,声声入耳。
“小齐!”
又是一声呼唤,然而这一声呼唤却让林天齐慢慢转过头来,这一刻他看到了一张美丽却早已布满沧桑的脸,这张脸即便是经过无数年,都无法在林天齐的脑海之中磨灭半丝。
这一刻,林天齐的手有些抖,一瞬间整个眼眶都红了。
“妈……”
“小齐!”那一直都存在于梦幻之中的倩影突然进入了林天齐的眼帘,一滴清泪从林天齐的眼角滑落——“妈……妈,妈,我说您能不能轻点!呃!”
林天齐那原本梦幻般唯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只是因为眼前这个美丽妇人极为熟悉、极为顺手地用“林家龙爪手”抓住了林天齐的两个卵蛋!
“混小子,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那美丽妇人两眼一瞠,一改原本美丽贤淑的面容,在林天齐的眼中变得狰狞而恐怖。
“六年!你胆够肥的啊!出去六年,除了三年前你爸重病时才见到你一次面,这些年来居然连个电话都不给老妈打一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妈我成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白眼狼!”
说着,美丽妇人又加大了力度。
“要碎、碎、碎、碎,碎了!妈,轻、轻点!”
“轻点?老娘狠不得直接碎了你的鸟蛋!不过,念在这两破玩意儿还要替我们林家传宗接代的份上,就暂时留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