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觅那昼伏夜出的巢穴,鸟群的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划破了长空的寂静。
袁蔚霆交叉双臂,伫立在岩石上,像座雕塑,纹丝不动,他一副如痴如醉而又心旷神怡的样子,他眨动眉毛,闪出一种虔诚而又狂热的眼神,此刻他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片神奇辽阔的沙漠,那富有魅力,一望无际的沙海。
他就这样久久地伫立着,沐浴着阳光,让徐徐的微风吹拂着,随后他大张双臂伸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起了胸膛,似要揽抱时空的姿态,又似要吸尽无穷的仇恨。他的目光转动着,对着这广袤的苍穹也不屑一顾。他傲然地环视这块土地,突然一声吼叫脱口而出。
当乾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阿勒泰城下时,叛军上下全都惊呆了。
“让那些阿訇去劝降。”袁蔚霆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面无表情的对一位军官下达了命令。
林逸青“先礼后兵”的命令,他一直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的。
此次入疆平叛,林逸青不知听了谁的建议,找来了大量的阿訇们,做他们的工作,要他们劝降叛军,据说林逸青学问大,和阿訇们滔滔不绝了讲了三天的茴教经书,愣是将这些平时很顽固的老头子全都说得哑口无言,不得不加入到平叛大军当中,为劝说叛乱者服从经书中的“代治者”而贡献他们特殊的力量。
而林逸青的命令对袁蔚霆等将来说再明白不过了:降者优待,择地安置,不降者,杀无赦,鸡犬不留。
这一路杀来,袁蔚霆就是这么做的。
两名白发苍苍的阿訇举着白旗来到了阿勒泰城下,向叛军喊话,并开始大讲起经书中关于“服从代治者”的条文来,不过显然没起什么作用,他们讲没多久,城上便怪叫连连,然后便是枪声,两个阿訇立刻抱头鼠蹿,多亏了叛军枪法不准,打向他们的子弹虽多,但没有一颗打中。
看到两个阿訇的狼狈样子,袁蔚霆的嘴角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笑容。
这两个阿訇还是很幸运的,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好多人在劝降时给叛军打死打伤。
“得,这帮家伙不识抬举,不肯投降。”叶都任在一旁说道,“可以杀个痛快了。”
“开炮。”袁蔚霆下达了命令。
很快,75毫米克虏伯大炮便开始了怒吼,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向了城头,一团又一团的黑烟升腾起来。
“把‘轰天炮’推过去,近前轰击。”袁蔚霆举着望远镜观察着炮击的情况,平静的说道。
听到袁蔚霆竟然下令用“轰天炮”抵近轰击,显然是不想让这座城里有活人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种袁蔚霆口中的“轰天炮”是奥匈帝国斯柯达兵工厂生产的150毫米大口径臼炮,弹重17公斤,射程920米,是林逸青“短射程大威力,用近距离大仰角决定性炮击精确敲掉目标,比最大射程远程火炮拼命抠散布技术上要容易实现”的理论产物,为大乾帝国在奥匈帝国订制的重型火炮,专门用于陆军攻城。因其体型硕大,又是大仰角射击,好似向天而轰,因而被乾军官兵称为“轰天炮”。
这种臼炮的威力极大,英国的观察家们在观看这种火炮试射之后,称之为“野战工事的噩梦”,并向本国发回了报告,建议英国陆军也装备同样的火炮。
现在,噩梦将降临到阿勒泰城叛军的头上了。
很快,乾军炮手便将150毫米臼炮在发射位安放完毕,袁蔚霆看着硕大的炮弹装填进炮膛,面容变得异常冷峻。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军官的声声口令下,炮手们校准了目标,开始发射,“轰天炮”发出沉闷的吼叫,巨弹腾空而起,接着便有如陨星般在城垒上空落下。
“轰!”随着一声巨响,巨大的烟团腾空而起,袁蔚霆清楚的看到,土垒的城墙瞬间倒塌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