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洛水东岸的叛军每日都要多次渡河突然袭击,而周军的抵抗也正如所料的日渐弱小,打退袭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叛军将领们瞧在眼里,心里都乐开了花,好像都看见了那正向他们招手的胜利果实。
这天夜里,几位将领正在安排又一次的渡河袭击。突然,他们后方的大本营传来一阵骚乱,数道熊熊燃烧的火光冲天而起,传令兵没命的跑着过来报告:“将军!将军!周军好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突然出现在我们营地之中,一下子就将我们的营寨打得七零八落,还放火烧了我们的粮草!”“什么?快带我去!诶,老方,你的粮草好像也着火了,你看看!”“妈的!见了鬼了!我也得去看看!”将领们一边叫喊着,一边向着自己营寨的骚乱处迅速赶去。
传令兵说的一点都不错,周军还真是从地里冒出来的。李逸云突发奇想,自己的队伍不能渡水,那何不从地底下钻过去。当下命令李聃带上所有有土属性灵力的将士,在营帐的掩盖下挖掘地道,利用土遁之术,地道很快便挖好了。而在挖掘地道的过程中,敌军的骚扰都由剩下的将士们抵抗,再加上李逸云故意的示敌以弱,这样一来,叛军自然就觉得胜利在望了。
地道完成之后,李逸云倾巢而动,八万大军迅速通过地道,一露头便分成几队,直扑叛军的粮仓,大肆放火。而李逸云则率领五千精锐直插徐军的帅帐。辽军将士拼尽全力,一开始便用上了五行印的力量,李逸云一马当先,数千虎狼将士紧随其后,将挡在前方的徐军纷纷击破,一路摧枯拉朽一般,冲进了徐军的帅帐。
一进帐篷,众人却有些傻了眼,帐篷中空无一人,象征徐国国主身份的帅旗倒是直挺挺的戳在地上。众人一看都愣在当地,李逸云也愣了一下,但随即抢上前来,一剑斩断旗杆,将帅旗拿在手中,奔出营帐,到了个地势较高的位置。举起手中特意染了血迹的旗帜喊道:“你们看好了!徐君已经被杀!投降者免死,还不放下武器!”
叛军将士被周军突如其来的袭击已经弄得心惊肉跳,此时看见了染血的帅旗,立刻便有不少士兵将武器扔到地上。如此一来,叛军变得更加不堪一击,李逸云的几路军队渐渐汇合在了一起,周军士兵在夜色的照耀之下,仿佛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一路左打右杀,将诸侯军杀得七零八落,天还没亮,除了战死了投降的士兵,其余叛军已经逃了个干干净净。
一番清点人数,周军方面伤亡总数有一万左右,但大多是轻伤,斩杀敌军人数足有五万余人,俘虏的还有三四万人。李逸云在打扫战场后便下令全军重新撤回洛邑城中。这次,他再也不用担心被围困了,因为叛军即使重新集结起来,人数也不会超过十五万,再难以对洛邑造成有效的围困,可以暂时高枕无忧了。
而徐国国主的突然失踪,李逸云和几名将领分析后认为,徐**队初到之时,徐国国主应当是在军中的,并且召见了其他国的将领,这才能迅速聚合人心,但后来应该是因为国中出了大事才突然离去,并且伪装成还在军中的样子,以免动摇军心。诸将纷纷哀叹,遗憾徐国国主的逃离,但李逸云却有些庆幸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若是徐国国主还在军营之中,他们的计划一定不会执行的这么顺利。
顺利回到洛邑城中,将众多俘虏安置完毕,李逸云终于松了口气。全身无力的倒在正殿的长椅上,昏昏沉沉间便要入睡。突然听有人叫道:“大人,大人!”李逸云听出是公孙篪的声音,睁开眼就要发火,却遥遥的看见殿门口站着几个身着华服的人,一看便知不同寻常。李逸云强敛火气,咬着牙问:“叫什么叫?你不累我还累呢!快说,怎么回事?这些都是谁呀?”
公孙篪苦笑道:“大人,要不是不得已我哪儿敢叫您啊!这些都是镐京来的使臣。”“哦?”李逸云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了不少。“请他们上来!”“是!”
公孙篪走下大殿,不多时,那些人便先后走进大殿,纷纷冲着李逸云躬身施礼。李逸云挥挥手叫他们免礼。带头的使臣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帛书,双手递过:“李大人,这是陛下给你的诏书,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没什么用了。”
李逸云接过诏书,奇道:“哦?这又是为何?”那使臣道:“前些天传来消息,说您与叛军的战局很不乐观,陛下的这份诏书是根据那时的状况写的,不过现下……恭喜大人啦!”李逸云点点头,展开诏书来看,其中写的果然是一些“保存有生力量”,“以保护自己为先”诸如此类的叮嘱。
李逸云微微一笑:“还有其他的事情吗?”使臣也微微一笑:“大人,还有一点私人的事情,是刘甫大人托我求您帮忙的。”李逸云一皱眉:“什么事?”使臣招了招手,队伍末尾的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上前来。李逸云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之前他没仔细看,还以为这是个患有先天恶疾的侏儒,现在仔细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刘甫八岁的儿子刘锦书。
李逸云顾不上许多,连忙奔下台阶,来到孩童的面前,蹲下身来扶住对方的肩膀,关切的问:“锦书,告诉叔叔,你爹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