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静谧在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中被打破了,李逸云打着长长的哈欠,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心想:昨晚没休息好,嗯,是没法子休息好。
昨夜李逸云刚躺下没多久,就被一群人的呼喊声吵醒了,他不明就里地出来询问,才知道原来是丹霞娘娘的姑姐,也就是已逝的陶玉的姐姐,突然发病晕倒了,大家伙急着帮忙把她往丹霞娘娘那儿送。
李逸云本想帮把手,但帮忙的人挺多的,他上去反有些添乱。就又回屋重新躺下了,正要睡着的时候,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聚集在外面窃窃私语。李逸云忍不住好奇,又出门问了问,这回是大事:虞凤突然就成了陶玉姐姐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有玉佩为凭。李逸云有点晕,那些人走了后,他还在想着这个事,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眼见着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李逸云只能穿好鞋下了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叫醒了晶晶,晶晶比前一天精神了些,不过显然还未复原。李逸云洗漱一番后,便抱起晶晶走出门来,想要晒晒太阳。刚出门来,便有一老一少两位女子迎面走来。那年少的大约十七八岁,一身粉色衣衫,略显圆润的脸颊带着一丝倦意,显然也未休息好。那年老的则是一身白衣,眉眼虽已略显老态,但依旧风姿绰约,想必年轻时定然是一代佳人。看相貌的话至多五十岁,但头发却已是花白之色,走路也是颤颤巍巍的,身体状况明显不是很好。
两人渐渐走得近了,李逸云发现,那老妇的眼睛有些红肿,想必没少流泪。于是心里已然有个大概,朝老妇行了个礼,抢先开口道:“老人家,晚辈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老妇回了一礼:“李公子,老妇有礼了。老身名叫陶婉,已故的丈夫名叫唐羽,这是老身的女儿,阿莲。”少女闻言,也向李逸云颔首施了一礼。老妇接着说:“十六年前,族中遭遇大灾。老身的丈夫与弟弟均罹难,刚满周岁的女儿也不知所踪。阿莲的亲生父母也死在那场灾难中。这些年来,老身一直与阿莲相依为命……却想不到……”
说到这儿,老妇人已是泣不成声,阿莲似是想到了双亲的死,也是眼含泪花。李逸云赶忙接口道:“老人家,您的事情我已略有耳闻。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您不妨直说。”老妇人擦擦眼泪,满含期待的看着李逸云,一边思索着用语一边说:“李公子,您和茵儿,哦,就是凤姑娘,是一道来的。想必您也能和她说上话,您能不能和她聊聊,她,她不肯认我,我没办法呀。”说到这儿,眼中又有泪水涌出。
李逸云心中一叹,这老人家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根本就没弄清楚自己和她女儿之前都一直是敌对关系。自己说的话,又能有什么用呢?但看着老人那近乎绝望的眼神,李逸云却是心中一软。突地想起了自己早已逝世的母亲,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他的眼中也不禁一热。
一缕悲伤涌上心头,不过瞬间便被九婴吞噬了去。“老人家,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没问题的。”李逸云言不由衷地说。老妇人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伸手从阿莲手中拿过一个木盒,递了过来:“这是老身亲手做的,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尝尝。另外,烦劳公子顺便给茵儿带些过去,她昨日便没吃东西。想必饿坏了。”
李逸云接过盒子,微笑道:“嗯,老人家您放心吧,赶紧回去歇歇。对了,茵儿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啊?”阿莲答道:“李公子,是这样的,茵儿妹子自从昨晚知晓身世后便一个人待在你们上岸处的海滩上,不许别人接近,从这里往北直走不远就能到啦。”“好!二位先回去吧,有进展的话,我一定立刻通知你们。”李逸云大包大揽地说,一老一少两人面露笑容,双双朝他施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瞧着两人渐渐走远,李逸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双眉皱了起来,摆出了一副苦瓜脸,他抚着微微有些疼痛的额头,心想:“该!李逸云啊!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啊?什么大话都敢说,哼!人家姑娘不杀了你就是好运气了。还劝人家和母亲相认?真是自不量力!”
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北走,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出了村落,远远地看到一道单薄的白色身影坐在海边,衣袖正随着海风飘扬飞舞。想起老妇人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李逸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走上前去。
他刚一接近,少女便猛地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瞧着他,不发一言。吓得李逸云连忙高呼:“嘿!先别动手啊!冷静!”见对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李逸云这才松了口气,靠近了少女些打开盒子,一股混合着多种气息的香味飘了出来,李逸云放眼一看,也不禁食欲大起。
盒中整齐地放着烤猪蹄、椰果羹、一盘炒青菜和两碗米饭。猪蹄色泽金黄,香气扑鼻,椰果羹则是清新淡雅,青菜也是色香味俱全,青翠动人。李逸云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又没吃早饭,以他的修为也有些饥饿了,一见这样的美食,腹中不禁一阵痉挛,他赶忙运转灵力将不适感压制住,险些出丑。
而对面的少女却是沉默地盯着那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