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医生赶了过来,张姨擦了擦眼泪,把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谢医生是男的,40岁出头的样子。
但脾气和秉性有点像七八十岁的老头,是北京一家医院的外科专家,是世界青年戒毒所的一名医生,同时也是叶少杰雇佣的私人医生,叫谢鹏飞。
谢医生小心的打开缠在女子手臂上染红的白色纱布,看了看女子手腕上的伤厉声说:“你怎么不看好她啊!伤口有点二次发炎,每次都是一个位置,手腕是不会好转的,将来要是残废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接不上了啊。”
只见叶少杰的脸铁青,没有说一句话,谢医生随后给了张姨一些白色玻璃的小细瓶,里面有红色的片状药,让她拿出两颗碾成面,用温水给女子服下。
又打开药箱,取出纱布,镊子,还有医生专用的小针钩,在伤口处撒上盐水进行清洗消毒。
然后看了看叶少杰说:“麻药不能用了,这会对她起很大的反应,不利于他的病情,你按着她的手和胳膊。不要让他乱动,我要把伤口缝起来,要不很难好的。”
叶少杰望望女子,狠心的点了点头,张姨也按着她的大腿,只见谢医生先用碘酒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用钓鱼钩一样的针钩住女子手腕上的肉。
像我们平时缝衣服一样,一点麻药都没有打的女子似乎变得更加清醒,手腕上的疼痛传到大脑的神经系统,浑身的冷汗一波一波的出着,打湿了毛毯,然后又一波一波的发着热,似乎是一会去了阳光温暖的天堂,一会跳入寒冷的地狱,冰火交替,然后昏睡了过去。
谢医生的利索和平静的心神,让人感觉顾离歌在谢医生眼里就是一个人偶,没有任何的生命。只有手套上染红的鲜血告诉我们那个人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知暖知凉。
谢医生将手腕外翻的肉重新的缝好,缠上纱布,打上了输液的瓶子,又嘱咐了张姨几句,假如你在现场你一定会觉得这个宏伟的场面一点都不比关公当年刮骨疗伤差啊!
只是叶少杰胆小的竟然没有看一眼,只因为那个受折磨的的人是自己的妻子---顾歌。
谢医生看着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一个又一个牙印,谢医生都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用药水清了清伤口,看有没有大碍,然后示意叶少杰可以出来了,叶少杰让张姨给她换件毯子,简单的清理一下身体,等她醒了把药喂下,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留下张姨看着她。
谢医生拿出一个小册子,在相应的时间上打了对勾,心里不自己的想到:这次发病的时间相对的往后延长了几天,不再像前两年那么紧凑,三天两头的来一次,有很大的进步。谢医生波澜不惊的说:“看得出来她有戒毒的决心,只要我们细心地照和的看管,应该半年以后就会康复。
但是他的身体恐怕有点吃不消,营养跟不上是肯定不行的,你要劝她多吃东西。每次输营养液是不行的,半年以后她要是成了皮包骨头头,就算戒了毒,恐怕也活不长久。”
叶少杰默默地听着,谢医生又说:“从她现在的发病时间来看,你应该适当的带她出去转转,但不要让他独自一人,要好好的看住。否则二次吸毒我们救谁也就不了她,只能送她去戒毒所了。”
叶少杰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谢医生扫了一眼他肩膀衣服处的血痕说“:把睡衣脱了,我给你清洗一下伤口。不要等到她好了,你倒下去了,那样我还要照顾你。”
叶少杰看了看沾满血的睡衣利索的脱了,黝黑的肌肤露出强健的身板,尤其那小腹上的肌肉块明朗的展现在谢医生的面前,谢医生习以为常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肩上和胳臂上大大小小的牙印可以看得见,有的已经好了,有的还微微泛着红印,有的还在流血。
但叶少杰却斩钉截铁说:“我不会倒下,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谢医生简单的给叶少杰处理了一下,留下点消炎药和预防感染的药以后,起身离开了叶家。
叶少杰上了楼,打开房门,让张姨下去休息。自己托起女子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看着她紧凑的眉宇,煞白的脸,两行泪水竟也像断了的珠子一样,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叶少杰用温柔的语气内疚的心看着顾离歌说:“放心吧,离歌,你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食物,带你去买最好的衣服,带你去看最美的景色,只要你想去的,我都陪着你,好么?离歌,你快点好起来吧,我觉得我的心都快碎了,真的再也经不住你这样的打击了,你知道么?你的每一次发病我全身上下都要比你疼上万分,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叶少杰一想到自己曾经把顾离歌放到心口怕自己灼热的心烫到她,放到手心里拍自己力气太大握疼她,除了母亲他从没有想过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一根头发,可如今遍体鳞伤的顾离歌就在自己的眼皮下伤的体无完肤,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叶少杰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泪水就这样不停地落下,像雨水般狂下个不停,也许是叶少杰的哭泣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