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修授意我向房主任请假,房主任则逼着我要报告,我只好将闫峰如同学术论文般的报告拿来照抄,并在结尾处稍加些改动,交了上去应付。
房主任也没来得急看,便批了我的假儿,但不允许我离开潭州。
其实我就在安全厅对面的宾馆里开了个房间,并让喇嘛每日为我送饭,每餐都按照十人的标准,打包送过来。
他还以为我疯了,一次能吃得了这么多?我说不用他管,照办就行。
就这样,我开始了为期六天,实则‘六十天’的突击学习,黎修将我所处的‘时间维’,按照一比十的比例分割,他说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如果再想提高,将无法维持那么久。
但才到了第三天,喇嘛便瞧出了不对,询问我头发怎么长的那么快?服务员也开始埋怨,说我是造粪机器……不就是浪费了些卫生纸吗,老子自己买还不行?
如此过去‘六天’,我像怪物一样从板寸头变成了简发头,不得不冲进理发店,痛痛快快的剃了个光头儿。看看天色还有时间,真想把黎修再喊出来,继续变戏法儿,因为这东西实在太方便了,一天能当十天用,想想我就美。
但黎修不同意,说时间是长度单位,生命是轨迹不变的进程,如果我始终处在改变后的时间维度中,那么十年后,我就是位一百多岁的老怪物,早就该嗝屁了。
所以他之前跟我说过,切割时间会折寿,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没办法,我只好先返回国安局,去见了房主任。听说她在这几天当中一直在寻找我,好像是我写的报告出了问题。
一见面儿,她便问道:“小刘,你这些天跑哪去了?”
我心想喇嘛天天都给我送饭,你没发现?按说不应该,她是谁,老特务头子。不过黎修说过,不会让人打扰我,看来是使了手段。
我问她有什么事儿。
她将报告甩给我,道:“你这都是什么,通篇胡编乱造。”
她对我的报告很不满意,严肃的道:“小刘,你不要忘记我们是什么单位,国安有得是能力还原现场,这些照片你自己看看吧。”
她又拿出一大摞照片让我看,全是些脚印的照片,但我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她道:“通过脚印叠加的情况分析,有一系列脚印,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踩踏出来的,而这些脚印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你……”
她问我,如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容不迫的踩出如此多的脚印,让我老实交代。
我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认真思索着,半晌后抬起头道:“主任,您待我不薄,我也不想骗您,我确实是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儿,但这些事儿我怕说出来没人肯信,自己也说不清楚,您能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吗?”
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想好,要把真相说出来,这样做是因为黎修对我的影响,也许他说的没错,房主任是我的贵人,可我担心会影响到晚上搭救悦瑾的行动,便提出要求,再给我一天时间。
她爽快的答应了我,并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上午再来办公室找她,同时大家开个碰头会,布置下一步的工作。
我说好,起身告辞。
离开办公室我担心再生波折,便去了蓝磨房,连喇嘛都没通知。他毕竟是个普通人,上一次在刘发古墓内,我已经害了阿古拉,这一次不想再让哪啦参与了。
我赶到蓝磨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这时才知道,酒吧已经关门一个星期,青竹也不知去了哪里,正在焦急,便又看到了那个算卦老头儿,正坐在街旁的树荫下朝我招手。
当时天气已经转凉,我心中暗骂这老头有病,便走了过去。
他声调干涩的对我道:“娃娃,来这么早啊?”
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们真想比?我认输行吗,你们把人放了,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吃饱了撑的,才愿意跟他们斗法,这些人古古怪怪,谁知道会不会下降头、毒蛊什么的,想着就让人恶心。
可他不同意,还阴嗖嗖的道:“娃娃,这里是江南,不是你们全真派的白云观,这事儿咱们必须做个了断。”
说着他站起身,对我道:“走吧。”
我很奇怪的拧起眉毛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你们搞错了吧,我不是全真派的人。”
他盯着我冷哼了一声,也没说话,很快便开过来一辆车,停在我们身边。
他说道:“上车吧。”
我想想后上了车,还想跟他说个清楚,他却不耐烦的道:“行了,你别说了,规矩我们已经跟陈宁英定下,这次也不难为你,就是考考你的手艺,如果技不如人,你就自认倒霉吧。”
我被搞的莫名其妙,这里面儿还有陈宁英的事儿吗?他什么时候参和进来的?
再说,陈宁英算哪颗葱,他能做了我的主?
但为了悦瑾的安危,我并没有发作,想着先过去看看再说,没准儿我还能直接能把悦瑾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