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前我就观察清楚,鼎内铺满了枣泥色的黑土,土质松软,虽然有四五米的落差,但掉下来并没有受伤,不过却被怪物骑在了身上。它动作迅捷,伸出手,似乎是要掐我的脖子,手指细长,瞧着极为诡异,我连忙架开,并打了个滚,将它掀翻出去。
但它的动作很快,我撑着地面刚想起身,它就再次扑了上来,我不得不和它扭打在一起。
真是见鬼了,它的身躯明明瘦小,但力气竟然不弱,我自问搏击能力在常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国家级的选手也许比不了,但一个师近万人里,我可是名符其实的散打王。
就这样毫无套路的跟怪物扭打在一起,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人在搏命的时候会忘记疼痛,才又一次摆脱出来。
起身,我们俩拉开距离,开始对持,它不动,我也不会再冒险,尽量压抑着呼吸,做调整。
鼎身内的空间如同一座密闭的篮球场,仿佛身陷在古罗马的斗兽场中,紧张的气氛让我亢奋,好像又一次站在了格斗比赛的现场。
但不同的是,如今的我正在琢磨如何才能杀死它,而不是击倒。
“腚哥!你没事吧?!”
喇嘛在外面大叫,我发现他也只剩下这个本事了,天天喊‘腚哥你没事吧’简直跟催命一样。
我告诉他自己没事,其实心里挺没底,怪物的体质远胜与我。还有就是,现在的它一丝不挂,这让我很怀疑,它是那具古尸变得吗?
怎么说呢,它的象形与人沾边的地方不多,除了大体轮廓像,其他地方实在不敢恭维,身体比例严重失调,四肢长,躯干短,低躬身子,一副佝偻病的模样,怎么看都不舒服。
再有就是,它似乎没有生殖器官(亮了!),下身光溜溜地……还是别看了,太恶心人。
我不知道它在等什么,如果我有它的身手,早就肆无忌惮的冲上来,将刘光定撕个粉碎……但它却站着不动了。
这时,喇嘛和阿古拉出现在鼎上,阿古拉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怪物转头对向它,脸颊上两道浅痕,起伏的更加厉害。
我示意阿古拉不要轻举妄动,同时抬头对喇嘛交代道:“喇嘛,你先别下来。”
喇嘛点头,冷冷地注释着怪物,做好了随时下来帮忙的准备。
三个人互为犄角,与眼前的怪物对持着,但它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们可没有它的耐心,喇嘛已经将脖子上的链子扯下来,缠绕在手腕上。那个年代还不流行挂‘狗链’,喇嘛这条纯粹是地摊货,傻包们挂在脖子上胡闹的玩意儿,还坠了一个不小的十字架,他喜欢这些古怪的东西撑门面,谁知道如今派上了用场,捏在手中,成了我们唯一的武器。
我暗暗示意他们俩动手,阿古拉和我从两个方向慢慢地朝怪物靠近,喇嘛也上面开始移动,寻找着他自认为的最佳位置。
怪物开始变的不安,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上,不断出现了嘴的轮廓,它竟然有下颌骨,却没有口腔,我感到很意外。
我对眼前的怪物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它似人非人,很像是传说中的魍魉鬼魅,隐没在山川大泽中的精怪。不过佟先生在笔记中说,魍魉鬼魅早已绝迹于世,只有西洋人那里,才有它们的后代……
这家伙的感官,应该就是脸颊上,那两道附有薄膜的浅痕,可能跟蝰蛇眼睛下的颊窝一样,具有热感等功能。
在部队搞野战训练,我研究过蛇类的习性,加上怪物先前一系列怪异的举动,不由猜测,这家伙怎么跟蛇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似乎不愿意出手,要不是我先前触动铭文激怒了它,它根本就不理会我们。
还有在墓室内,它也没追杀我们。
但蛇类一旦出手,往往都很致命,但愿不是这样。
在离它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我们先停顿下来,而后我示意两个棒槌,动手!
万万没想到的是,怪物突然跃起,五六米高的鼎身都阻止不了它,跳到了鼎身上,一把便将喇嘛扯了下来……
“喇嘛!”
喇嘛摔了个狗啃屎,可能是受了伤,我还没赶过去,怪物就又一次狠扑下来,目标正是我。
按说,它如此大的冲力我应该先躲开,但机会难得,它的动作快,想要实打实的给它来一下不容易,便毫不犹豫地一脚蹬出,正好踹在它的胸口上,我倒在地上的同时它也被蹬飞了出去。
由于它的体重较轻,被我这一下蹬翻在鼎身上,砸在上面,又掉了下来。
我连忙起身,离开部队后已经好久没玩鲤鱼打挺这一套,总觉得自己的动作不那么利索。
脑中快速的在考虑——现在命悬一线,此地又如此诡异,要有出路也应该在水下,但人为的因素无疑,所以我不敢让这怪物抢得先机,否则到时候,我们真的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这个大鼎也许就是关键,所以我们和眼前的怪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坚定了信心,高喊:“干它!”
无论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