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与梦昀提着太子哆夺再入钱老板住处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床上刘袁已然醒转,但因为受伤正全身无力睁着躺在床上。他纳闷,明明自己中了一箭晕了过去,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儿。看这伤口,明明治疗过的样子。看来,来人没有敌意啊!那,到底是谁救了他呢?在水清,他可没有熟人!
正想着,门一开,梦昀扛着个人走了进来。
刘袁见了梦昀,周身惊出一身凉汗,真比被水清抓到还要害怕。因为,他是被安喆偷放出来的,而且,又是偷偷到水清来的。本就不是光明正大。这下到好,见着正主,被抓了个现形。如果真回去,少不了军法处置。唉~又要领军棍了!
正想着,却见南柯前脚后脚跟着梦昀进来。刘袁一看是南柯,高兴得如同逆水之人到浮木一般,乐得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南兄弟,怎么是你?”
“嘘!“南柯见到刘袁醒转脸上喜形于色,满脸灿烂。但是,她没忘记,此刻她们是借住钱老板家。且又是名不正,言不顺,上不得明面的。万一屋子里声音一响,吵醒了钱老板,那,她们肯定都得玩完!
南柯冲刘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反手关上门。跑到床边,轻声关切问道“刘大哥,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还好还好!小伤,没事!”刘袁见了南柯,如见亲人。至少,他不用独自对着梦昀了,因为他身前有南柯。自从上回那次刘袁亲眼所见南柯顶撞梦昀,且振振有词的样子,刘袁就打心底里觉得,南柯是不怕梦昀的。所以,他感觉自己有了保护伞。
“说什么小伤,明明中了毒箭,还在这里逞能!你差点丢了小命知不知道!”南柯一阵啰嗦责斥,可听来更像是朋友间的絮叨。刘袁听了并不着恼和惭愧,只嘿嘿笑笑,用大手去挠头。
梦昀见南柯进门就翻看刘袁腿上的伤势,完全不故男女授受不亲,心里已是不快。再怎么说,她已经是安喆的女人了,怎么可以和刘袁这样亲热。
他勉强在一边等了半天,却见两人相谈甚欢,完全到了忘‘他’境界,直将他给掠在了一边。梦昀心中不快,走上前去站在两人中间,冷了脸问刘袁“你这次是怎么出来的?”
“诶。这个。”刘袁缩了缩脖子,一下子变成了闷葫芦。当时是安喆把他放出来,说好让他低调行事,找个时间溜走。而他,却是担心南柯,私自到了水清。想到此处,刘袁心里发虚,只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讲。说实话吧!连累安喆。说谎吧!看着梦昀冷冷的脸孔。他着实不敢。
“安喆吧?”梦昀试着揣度一二,不想却看到刘袁一副秘密被人猜到的吃惊表情。梦昀暗叹口气,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光是水清的城墙,凭眼前这粗壮汉子自己怕是过来来。钻水洞么,他的身材也不行。
“我。”刘袁看了梦昀的脸,开始吱吱唔唔“我是从水清与绯夏相临的那条人肉走廊过来的?”
“人肉走廊?”梦昀惊诧。
“这是什么地方?”南柯也是满脸好奇!听这名字,就有些邪门。
“就是水清和绯夏相邻大山中间的密道,有条小路,可以贯通两国。”
“竟有这种地方”梦昀颇为吃惊“怎么绯夏官府也没有来报过?”
“当然啦~这条路本就隐蔽,且又极其难走,仅能过去一辆马车。再者,两边山上都有贼寇把首,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以前水清和绯夏官员都想剿了这批匪贼立功,可偏偏都落了空;后来,索性和山贼谈了条件,不可杀生害命;而这些山贼也是道义有道,只帮着做人肉买卖,决不插手政事。”刘袁顿了顿“那里路难走,又要比官道多行三四天,也就是妓院、镖师,没有通关文碟的要从这里偷偷过去。否则,这路又远又难行,才没有人愿意绕道而行哩。”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你怎么认识那条路的?“
梦昀和南柯异口同声音。话说出来,转头互望一眼。心里隐隐藏了一丝希望。本来么!哆夺太子虽然已经给偷出来了,可,难的事情还在后面。
怎么把人弄去绯夏,这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一切都白搭!
“我从小水清长大,而且,而且!”刘袁神情忸怩、吞吞吐吐。他本就一身武艺,街坊邻里都知道。但是刘袁的大毛病就是为人散漫,不愿意找个正经工作,所以,哪家有零活,他就去做几天,赚一上笔就走人。有时候,有妓子要送去水清,自会有人来找刘袁,一来二去,这条路,刘袁走得倒是不少。可这是以前!
自从绯夏与水清之战,刘袁在老百姓中名声雀起。所以,刘袁早就打算好,以后,重新做人,决不再做这种事情。
可巧今天,梦昀问起,刘袁本想隐瞒糊弄一二,可看着梦昀锋利的眼神,如尖刀一般朝他朝他刮过来。他心里一抖,情不自禁的,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半分残渣也不留的交待了出来。
“天助我也!”南柯握拳,难掩兴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