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的头几天,南柯还不太适应,因为营里尽是瘸腿、独眼的,只她一个是原装‘整’个的。
瘸腿伙头营营长张爷爷看到南柯进来,曾不无可惜的说“孩子,你怎么被编到这儿来了啊?真是可惜了了!”
可惜,南柯并不觉得。
虽然,伙头营,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而且听说,就算认命的在这儿熬个三年五载,可能也不会被调出去;但是自己的小命被保下来了呀!再说了,伙头营,即不愁温饱,不用豁命,绝对适合她米虫体质!
最最重要的,在伙头营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全营到处她都可以溜达溜达。毕竟,她是伙头营的伙夫么,全营哪儿都要送饭,她想去哪就去哪儿,完全没有限制。
虽然,睡的还是通铺,但是,张爷爷看她身材瘦小,怕她被挤着,所以把通铺最边边的位置留给她,让她免受‘夹心饼干’之苦;虽然,吃的是粗茶淡饭,但是一起生活,伙头营的伙伴不曾因她是新来的而挤兑她;虽然,虽然有点美中不足是饭菜略显清淡,但是,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自从南柯进伙头营之后,她将在饭点给将军和其它一些将领送菜送饭的差事包了。毕竟,她是营里唯一一个健全的,即健全又年轻,南柯觉得理应由她来。而且么。
“南柯,这饭菜又要麻烦你送去中军帐了。”张爷递过食盒“回头饭还给你留在大灶里头。”因着南柯错过了饭点,张爷爷总会留出她那份,温在大灶上。
“谢谢张爷爷!”南柯拿起食盒乐颠颠的出了营,走了一段,偷眼看看四下无人,脚下一转,轻车熟路,拐了弯,溜到中军帐后的小土坡此乃后,开始每天的例行公事,给自己‘加餐’。
嘿嘿,这就是她另外一个要包下送饭差事的理由。南柯蹲在地下,打开拿盒。
哇!油鸡,热腾腾的,香喷喷,南柯眼睛发亮,拿起一块鸡肉放入嘴里。瞬间,油鸡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南柯的味蕾上跳舞,让她身心大感满足。
正当她美滋滋的享用美食之际,就感到肩膀被人牢牢按住:“怪不得!总觉得少将军的菜量少了些,原来是有人偷食。”
咳。咳。咳。南柯被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一口油鸡卡在喉间,害得她一阵大咳。
“走,跟我去见少将军。”
惨了,南柯急得直想哭。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偷吃主帅的食物被发现,如果被罚,绝对是九死一生。
“大哥,大哥!我第一次,我就第一次。”南柯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她努力争开肩膀上的力道,回身,扑在那人脚下痛苦流涕“求大哥看在我是新来的份上,放过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呀!大哥,大哥!”
南柯本是假哭,但听着那人即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半分动静,心里真的怕极了,想着万一这人油盐不进,那她就惨啦!越想越怕,到后来,真的是眼泪涟涟起来。
“大哥,你醒醒好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你就饶了我这遭吧!”小说里面都写在军里犯事儿是要挨军棍的。你说,万一她南柯被罚挨军棍,到时人家把她裤子一扒,她是女儿身---罪加一等。
南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越哭越伤心。
看着南柯在脚下嚎啕大哭,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样子,安喆轻轻皱眉。那晚遇到她去小厨房偷吃就觉得她是胆大,只是没想到,几天不见竟然变本加利,偷吃起少将军的饭菜来。
“大哥,求你啦!你答应我千万别告发我呀!”南柯也不管抱的那人是谁。她只是坚定了人家没松口不告发她,她就不起来的想法。硬是抱着安喆的大腿,死气白赖的狂哭求饶一通。
“你起来~~~”看着南柯抱着他的大腿哭的天昏地暗,瘦小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安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样子,若让别人看到,真还要以为他怎么欺负她了呢!
“大哥,求你啦!你先答应我呀!”南柯想无赖到底,不答应她绝不起来!“如果你饶了我,我八十岁的老母和我的孩子。我的一家,都会对您感恩带德的啊~”
“可是,你上次没有告诉我你有八十岁的老母呀!而且,还有个孩子?看来,你满肚子的谎话,张嘴就来啊~”声音里,不觉带出几分戏谑。
“恩?上,上次?”南柯带了习惯性的抽泣抬头,对上安喆嘲笑的眸子。她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你还记得我吗?”安喆弯腰低头,看着南柯吃惊的表情。
“小喆呀!不。不。不。应该是安喆大哥。”乍见熟人,让南柯心神激荡,想着两人有过一见之缘,而且上次和他聊得还不错,想来这次自己多讨饶、奉承一下,这人多半会手下留情放了她。想到这里,南柯不觉得连对安喆的称呼也变了。直接从小弟变成了大哥“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因为你呀!少将军的饭菜这几天量总是不足,所以啰,派我来查查原因。到底怎么回事。想不到。”安喆故意收起笑意,板起脸严肃道“原来,都是你搞的鬼。真是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