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楼外,春雨飘洒,白雾迷蒙。
临窗桌旁。
醉眼朦胧的袁道一,推开店小二,摇晃着抓起一酒壶,昂头凑近,酒壶空,早已无酒,但他仍砸巴着嘴,高呼道:“好酒。”
“怅卧……新春……白袷衣,栖云……寥落……意多违”,扔掉酒壶,估计心中郁结难解,他又开始念诗,“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怎……么样?”
他抬起头,表情愁苦,沉声问店小二。
“公子,好诗,写得真好”,店小二赶忙回答道,随后,他又摸一摸脑袋,轻声说,“可我是听不明白。”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霄……犹得……梦依稀”,袁道一又自顾自地接着往下念,“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和着潇潇春雨,这首诗被他念得愁肠百结,情丝缭绕,他迷茫的心境、怅念之情、别离的寥落,恰如这雨丝,不绝如缕。
龙聿天知道他在思念陌浅浅,借景抒怀。
他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轻声问:“袁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袁道一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龙聿天,醉眼惺忪,他晃了一晃脑袋,似乎认识又不敢确认,反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龙聿天啊。”
“哦,很高兴……认识你。”
袁道一以为是陌生人来打招呼,酒醉的他,还不忘客气。
俄顷,像是想了起来,他抓住龙聿天的手,形情激动,高兴说:“龙聿天?五年了,你们终于回来了,陌浅浅呢?”
“别着急,你醉得这么厉害,还是先休息一下吧”,龙聿天扶着摇摇晃晃的袁道一,担心地说。
可能是醉得太过厉害,也许是情绪起伏太大,一悲一喜,袁道一抵挡不过,脑袋一歪,终于沉沉睡去。
这样最好,龙聿天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等他酒醒,心平气和了,他也许更能接受那样的事实。
“五年?真的过去五年了吗?”
龙聿天不知道刚才是听错了,还是他酒醉乱说。
“我在尸林修行了五年?”他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议,我十八岁了吗?”
陷入沉思之中,一下忘了仍扶着袁道一。
这时,先前的店小二,跑过来说:“公子,让我来扶这位醉酒的公子去歇息吧。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赶紧去沐浴更衣吧。”
……
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
龙聿天看着镜中的自己,已不再是年少时的稚气模样,成熟了不少,虽然还是原来的嘴和脸,但轮廓比以前更为立体,嘴唇上有一抹淡淡的黑色胡须,再看看长长的壮实的腿,这一切都表明着,确实长大了。
“真像一场梦。一朝梦醒,五年已过”,龙聿天感叹道,“这五年,浅浅姐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浅浅姐还真是命运多舛”,龙聿天恨恨地说,“好好的一对佳侣,却被残诗弄得天各一方,棒打鸳鸯。”
“是西方魔教吧?”他猜测道,“要不,怎么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它的底细?”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神秘组织,救出浅浅姐”,他暗自发誓说。
……
春雨霏霏,雨雾弥漫,阴霾笼罩下的平州,让人凭添许多愁绪,真是“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已然酒醒的袁道一,坐在龙聿天的对面,虽然依旧形容憔悴,但眼眸里满是希冀。
“那晚,残诗扮成你的模样,想要骗走浅浅姐,但浅浅姐突然灵力混乱,不得已,残诗又骗了我去帮浅浅姐疏导灵力。然后,残诗说浅浅姐是他们教的圣女,把他带走了”,龙聿天讲述着那晚的情况。
“他们是什么教?为什么要找陌浅浅做圣女?”袁道一平静地问道。
虽然仍然没有见到陌浅浅,但至少多了一条线索。
“不知道,她说知道他们教名的人,都得死。她也不告诉我为什么选浅浅姐做圣女”,龙聿天回答道,“残诗带走浅浅姐时,不是留言给门下柳前辈了吗?”
“她只写了‘青螺山’三个字,谁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们都以为那是残诗跟门前辈的私事,没想到你们会和她有关系”,袁道一郁闷地说。
“这五年里,完全没有残诗出来活动吗?”龙聿天问道。
“没有。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袁道一回答道,“更没有见到陌浅浅代表他们出来执行任务。”
“这五年,你去了哪里?”
“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我一直就在青螺山”,龙聿天苦笑道。
“啊?我们把青螺山翻了个底朝天,怎么没找到你?”袁道一满脸疑惑地问道。
“在残诗带走浅浅姐后,我被她点了穴道,动不了,我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哪知一入定,我就被带入了另一个空间。”
“还有这回事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