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乾问身旁的拓跋恭:“这是什么阵法,可有破解之法?”
拓跋恭凝目细看,良久,回答道:“末将愚昧,不识此阵。”
拓跋乾向中心的白衣男子看去,越发觉得他有种亲切的感觉,如此近距离看他,只觉得他更加丰神俊朗,潇洒飘逸,一下不由得看的痴了,忘了这是两军对垒。
坐在中央的夏侯瑾,心里也在打鼓,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阵法,她是临时起意,想起这么个法子来保护城内百姓免遭屠杀。
刚刚带领百姓从城楼上下来时,她想到拓跋士兵冲进城来,肯定会乱砍乱杀,所以她虚张声势摆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阵法,让百姓可以暂时躲过一劫。
她看拓跋乾认真的在研究她的阵法,感觉甚是好笑,于是她故意压低声音开口说:“你们首领是谁,我们谈判如何?”
拓跋乾深深地看了一眼说:“你要如何谈判?你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夏侯瑾哈哈一笑说:“我们都是老百姓,只是盼望能够平安生活,至于是谁当皇帝,对我们来说,不那么重要,我看你有帝王之相,将来一定会管理这个国家,我们都是你的子民,你不会赶尽杀绝吧。”
拓跋乾被她马屁一拍,感觉心里很是舒服,一下忘了前面损兵折将的愤怒,他对白衣男子说:“我答应你,老百姓我一个不杀,但你,必须跟我走!”
夏侯瑾好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爽快地说:“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从容地站起来,把老百姓集合在一块,向他们道别。
夏侯瑾不出一兵一卒就折损了拓跋乾将近七万士兵,还保全了尤里城内的老百姓,没有损坏城内一砖一瓦,这还真是个奇迹。
拓跋乾用七万士兵换来白衣男子,好像还非常高兴,他留下一个将军,和两万士兵,尤里城就属于拓跋部落的了。
第二日,拓跋乾准备班师回朝,他要求士兵把白衣男子押到他的营帐来,他要亲自审问。拓跋乾知道白衣男子足智多谋,害怕他设局逃脱,于是把他了捆绑了起来,关在一个营帐里,五个士兵轮番看守。
夏侯瑾也不着急,她靠在营帐里的一个柱子上,闭着眼睛休息,补充体力,她就是要等待机会接近这个杀害父亲的仇人,她要亲自为父报仇。
当她被叫到要去拓跋乾的营帐时,她知道机会来了,但同时,她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冒汗,她知道,如不成功,就会身死。
夏侯瑾被捆绑着推进营帐时,拓跋乾一脸严肃,清退所有士兵,然后厉声说:“速速报上名来,你毁我士兵无数,你可知罪?”
夏侯瑾眼睛直视拓跋乾,毫无畏惧,朗声答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况你我各为其主,为自己主子卖命,何罪之有?既已被俘,要杀要砍,悉听尊便。”
拓跋乾浓眉一轩,眼神诡异,一个跃起,长剑就架到了夏侯瑾的脖子上,坏笑着说:“好,本王这就送你上路。”
夏侯瑾依然不为所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说:“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你等着我找你复仇吧!”
拓跋乾哈哈一笑,快速移动利剑刺向夏侯瑾腰部,不偏不倚,刚好斩断捆绑夏侯瑾的绳索,做完,再走向前,松开绳索,说:“好,有骨气,本王敬重你!”
夏侯瑾虽然嘴不输人,也有把握此人不会立刻杀掉自己,但还是被他的气势吓到,生怕他是性情暴戾之人,一言不合,真的一剑刺死自己,还没完成复仇计划,她还不想死。
夏侯瑾像没事儿一样,活动活动了下麻木的四肢,掸掸身上的灰尘,然后负手站立,做问天状。绳索还捆绑得真紧,好一会儿,夏侯瑾才觉得血液畅通。
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是那样的潇洒,他肯定是个高傲的人,拓跋乾心想,不过他也确实有值得骄傲的才华。
拓跋乾又问:“你可否愿意留在拓跋部落,为我效力,待本王统一鸿溟王国,一定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夏侯瑾好像要故意挑战他的底线,冷笑一声说:“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而我听闻,你的军队所到之处,每下一城,就屠一城,烧杀抢掠,这与流氓强盗何异?“
拓跋乾被他一顿痛批,气往上冲,眼睛冒血,按往常,他早就出离愤怒痛下杀手了,还没有人敢这么公然冒犯他,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杀了他,反而显得自己没有肚量。
于是,他故作大方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正因为这样,我拓跋部落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本王现在是求贤似渴啊。”
夏侯瑾还是不为所动,说:“感谢你对我的赏识,但我生性散淡,只求平安生活,如若可以,希望你放了我,让我做一个快乐生活的老百姓,我一定会铭记五内。”
说完,不待拓跋乾回答,转身欲走。
拓跋乾当然不愿意放虎归山,这样有才华的人,一人能挡千军,去到任何一个部落,将来都是最大麻烦。看他要走,拓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