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你下来好吗?”冷妃颤抖着仰起头哀求道。
“不要,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下来”,朗旷逸撒娇地说。此时的他,正坐在一根粗壮的梅枝上,休闲地晃荡着双脚。
不知何时,肥胖且笨拙的朗旷逸,爬上了御花园里一棵高大的老梅树上。
那梅树的躯干和枝丫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青苔,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倾斜着向一池荷塘探出优雅的身姿,而朗旷逸正坐在那根梅枝上。
梅树下,站着一大帮人,他们都着急地仰望着树上的朗旷逸,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匆匆赶来的冷妃,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还来不及问责儿子身边的奴才们,一脸惊慌地盯着树上的儿子。
“我的小祖宗,你又有什么不满意?”冷妃耐着性子,柔声问道。
“我不要读书,不要练功,我只要吃好吃的”,朗旷逸一脸委屈地说。
“好,好,娘答应你,你快下来吧”冷妃只得连声答应,“都是娘的不好,娘以后再也不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好吗?”
梅枝上的朗旷逸立刻眉开眼笑地说:“真的啊?骗我是小狗!”
梅树下,一众人等,憋着笑,不敢流露丝毫笑声,要不,马上就有大祸临头,冷妃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取笑她的儿子。
已经达到目的,朗旷逸在梅枝上站起身来,慢慢挪动着,想从树上下来。他肥胖的身躯,踩得梅枝倾斜得更为厉害,上面的青苔也纷纷落下,飘入荷塘中。
这时,突然“咔嚓”一声响,梅枝断裂,顿时,朗旷逸庞大的身躯重心不稳,眼见就要跌入荷塘。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呆了,来不及做出反应,冷妃更是尖叫着,不敢看接下来就要发生的事情。
就在此时,一个紫色的身影快速闪过,在朗旷逸即将落入水中时,接住了他,然后,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借力飘上了岸边。
惊魂未定的朗旷逸认出了救他的人,立刻拉着她的手,开心地说:“窦姨,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最爱吃你做的茯苓糕了。”
“你啊,怎么爬树上去了?”那被称作窦姨的女人数落着他,“逸儿一点也不乖,那很危险,你知道吗?窦姨罚你七天不能吃茯苓糕。”
“不要,我今天就要吃窦姨的茯苓糕”,朗旷逸一说吃的,就两眼放光。
见儿子没事,冷妃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表情,她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穿着紫色衣裙的美丽女人,正在跟自己的儿子亲热地聊着天,她云鬓娥娥,肌肤如雪,一双眸子散发着洞察世事的精芒。
她是窦妃,朗沉颜的母亲。
冷妃走过去,拉住朗旷逸,对窦妃冷冷地说:“多谢窦妹妹救了逸儿。”
窦妃豪气地一挥手,热情地说:“冷姐姐不必客气,我和逸儿也是……”
话还没说完,冷妃拉着朗旷逸掉头就走,完全不想和窦妃继续客套。
碰了一鼻子灰的窦妃,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拍了拍双手,冲冷妃做了个鬼脸,然后一纵身,飘走了。
在逻布林宫里,现在能和冷妃做对的也就只有窦妃了,她性格豪爽,大大咧咧,更有高深武学傍身,所以她虽然没有像冷妃那样编织势力网,但她倒也不惧冷妃。
冷妃因为窦妃只有一个女儿,知道她不可能和自己争抢储君之位,所以也就没有刻意针对她。
经过几年的经营,冷妃发现后宫中,朗乌达其他的儿子要么被烧死,要么夭折,要么英年早逝,只有她的儿子,好好的健康地活着,虽然有些呆傻。
但冷妃还是低估了窦妃的实力,当所有障碍清除以后,她才看清,窦妃才是她最大的敌人。
鉴于朗旷逸的“天才”表现,朗乌达对他喜欢不起来,他认为他的这个儿子就是个废人,一个大大的吃货。
相反,他对朗沉颜甚为喜欢,在他的眼里,她的刁蛮任性,撒娇胡闹,都是可爱的表现,比呆傻的儿子强上何止千万倍。
同时,他对朗沉颜也颇为看重,把他当男孩子一样教她读书写字,教她讨论政事,让窦妃教她修炼武学,并对她严格要求,寄予厚望。
在窦妃的暗示下,朗乌达甚至公开表示过,要修改国法,让女儿亦有继承王位的权利,隐隐有把王位传给女儿的意图。
这一提案虽然最终被强大的保守势力否决,没有修改成功,但冷妃知道,这始终是一根刺,如鲠在喉。
使惯阴谋的冷妃,她想过很多法子对付窦妃,甚至想过很多办法要除掉朗沉颜,但都没有成功,其中“嗜血童子”就是她的一颗棋子。
冷妃本来想利用“嗜血童子”抓走朗沉颜,但阴差阳错,朗沉颜在他们行动的当天下午就急匆匆地被安排去了栖云书院,所以“嗜血童子”才只抓住了她的贴身婢女幽子。
冷妃知道肯定有人在破坏他们的行动计划,但她怎么也查不出对方的底细,由此,她才知道窦妃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而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