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万万没有想到林勇还有风荷的手机号。他一把扯过风荷,质问:“你和他还有联系?”
林勇笑道:“你没发现你头上的帽子绿莹莹的?”说完,他就笑着走了,如同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值个千八百万的。
风荷反驳道:“他就是来找事的。我死也不会看上他啊!”
林福铁青着脸转身就走。风荷慌忙追着他解释:“我找不到你,所有能用的号码都打了,就是为了找到你。”
林福走出门外,那个便衣也走了出来。林福转身对跟上来的风荷打了一个耳光,骂道:“贱人,你去跟他吧,去吧,我不在乎。”
那便衣看了一眼就走了。林福看着挨了打的风荷呆呆地看着自己,就笑了。谁能弄清楚什么状况呢?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他追上了便衣,说道:“哥们一起吃顿饭吧。”
便衣笑了笑,没有回答,就走了。
风荷跟了上来,说道:“我就是为了找你,你别生气了。”
林福回身拉起风荷的手,摸摸她的脸,说:“疼吗?”她摇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神经病?”他问她。她又摇摇头。他笑说:“你很好,我得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风荷说:“叫上舅舅一起吃,行不行?”他说:“连你干爹也叫上。”她说:“不用让干爹也去。”他说:“得叫上。”“黑妹呢?”她又问。他说:“不用叫她了。”
林福想在这最后的时间好好活一回,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顾及别人,不计较后果,随心所欲,任意而为。“老胡老周在追查?让他们查好了。”他想,“追查到我,我就算完。”他看着奢华的包间,看着坎坷不安小心翼翼的风荷,看着高高兴兴的香大海和刘林,有点飘飘然。他说:“今天我想了很多。”他说完,就不再说了。
刘林谈起警察调查林福的事情,笑说:“没什么事,林福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他们就是做做样子,例行公事。林福,你不要有什么压力,风荷也不用多想。现在是法治时代。”
风荷陪着笑,没有说话。
香大海说:“你可把我闺女吓得不轻。她可以为你想不开干什么傻事。”
林福说:“嗯,我有同学被抓进去,吓得不轻。我不会被吓到,你们放心好了。”他握着风荷的手,“是风荷想多了。”他又问风荷:“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风荷说:“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就没有了你。”她笑着,没有说实话。
林福笑笑,说:“都心慌着急一天了,现在吃好喝好,补一补身体。”他知道风荷没有说实话,也没有再问。
之后,林福就少言少语了,都是香大海和刘林在说笑,风荷应承着。林福本想说一点自己的心事,看一看情况,觉得不合时宜,就没有开口。随心所欲,任意而为,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他每看一次刘林的残臂,心就被扎了一下。他仍不能面对那些旧事。他笑着,表面上很高兴,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风荷小心地看着林福,为他倒酒,从不倒满。
喝了几杯,林福开了口,说:“小舅,我为你倒一杯酒。我对不起外公,对不起你。”
刘林笑着,听到林福的话,一下子板了脸,说:“林福,那事不用放在心上。这都是命,怨不着你,也怨不着你叔叔他们。现在,我就很满足。看着你,我更高兴。”他一口干了。喝完,他说:“你再给你干爹倒一个。你应该改口了,是不是?”他看着香大海。香大海说:“好,好。今天咱们就把孩子们的事定下来,你和我就是双方的家长。”刘林听了就拿起酒瓶给香大海倒酒,说:“风荷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娶媳妇就是图一个人品好,才能过一辈子。人这一辈子,没有比一家人合得来更重要了。”香大海高兴地说:“风荷这孩子是好的没法说。”林福说:“干了,我再给您倒一杯。”香大海一口喝干,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把话放这,送你们一个好东西。等我外孙出生,我再送你们几件好东西。我告诉你们,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个事。我那几个崽子不明白,就知道逼他老爹我!”林福笑着倒酒说:“我知道了,干爹。”香大海说:“我还没说完。今天我就送你们一对好东西。”他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打开了,是一对火柴盒大小的龙凤玉佩,说:“来,一人一个,好好留着。但凡我那······不说了。你们要好好过。”香大海想起了伤心的事,一杯酒一口闷了。风荷说:“爸爸,你少喝点。”香大海说:“没事,没事。今儿高兴。”
喝得差不多了,刘林和香大海先走了。林福和风荷走在大街上。他在前,她在后。虽然很想牵着她的手走,他却伸不出手,开不了口。她想跟上去,却把握不准他的心思,对他又爱又怕。
夜风很冷,冷得可以冻到骨头似的。冬天来了,寒风却降不下这个都市的热度。
“去哪?”林福停下,回头问。
风荷说:“怪冷的,我们回家吧。”
“回家?我们在谈恋爱。”
风荷望着林福,没有说话。
“去不去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