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没有想到苏云悄悄地走了，更没有想到风荷早上又回来了。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想着这算怎么一回事。他想发脾气，却提不起力气。风荷为他煮的面条还在冒着热气。她不知道收拾哪个房间去了。他想对她说：“你不用报答我，报答我有什么用？我是一个没有希望和未来的人。”他这样想着，头晕得很。
突然有人敲门。没等林福反应过来，风荷就跑过去开门了。王刚一下子看到风荷愣了愣才说：“我找林福。”风荷说：“他正在家里里无聊呢，你来得正好。”王刚笑了笑：“他累坏了吧？”风荷笑了笑，没有理会。
林福瞅了王刚一眼，问：“你来干什么？你这样的怎么没被开除？”王刚说：“来看看你。”林福想着自己被开除的事情，怒问：“你去给我问问成明，我不是明明办了退学，为什么还开除我？你们他。妈。的脑子进水了？”王刚笑说：“校方说是你们违反纪律在先，必须开除才能弘扬校风校纪，激励学生刻苦学习，否则，校长觉得没有尊严！”林福怒道：“你们他。妈。的早干嘛去了？老子不退学，你们也不开除！”王刚说道：“你跟我急什么？我开除你的？成明老师想保你，是你不争气。你还和我来上了。”林福说：“你去告诉他们，不能用老子的尊严长他们的面子，赶快把开除公告换成退学公告。否则，老子不会善罢甘休！”“你行了吧！”王刚说，“老子不来看你，你也没有这么大的火气！你不欢迎我，我马上走！”
“你走啊！想走赶快的！快快的！”
王刚看见了面条，说道：“我还没吃早饭，谢谢啊！”他一点也不客气，抓起筷子捧着碗就吃。
林福鄙夷地说：“猪！”
风荷说：“你先吃吧，我再去做一碗。”
“谢谢弟妹！”王刚甜甜地说。
“别乱叫！”风荷说。
林福说道：“要叫也得叫嫂子吧？”
王刚马上改口道：“嫂子，谢谢啊！再加一碗，这碗有点小啊！”
林福想王刚以前绝不会如此圆润，和以前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也对不起来。林福问道：“你知道校长那个案子怎么样了吗？”问起案子，他觉得自己挺对不起王刚的。
王刚边说边吃：“好像是那个清洁工干的。但是还有人说有些案情对不上，所以不是他干的。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我都觉得咱们校长是自杀的。否则，怎么会找不到凶手？电梯凶灵？我以后不乘电梯了。”
“肯定不是凶灵！那他奶奶的凶灵！那是谁干的？”林福还是问。
“那我哪知道？我不还被抓进去审了几天？”王刚怒道，“别他。妈。的提这档子事！老子倒霉透顶！”
林福没有言语。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放心吧，只要想破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王刚说，“面条真好吃。嫂子多做点。”
林福心里念着那八个字，心里突然恐惧起来。他起身走到阳台，看向远方。
楼下春池波光粼粼，仿佛很清澈。岸边的柳树已经秃了，苍老地站在那里。外面的阳光很好，晒得阳台暖洋洋的。如果是春天，外面一片绿色，搬来一张躺椅，舒服地一躺，人生该是多么美好：无限慵懒舒展。
看着看着，林福就想打开窗户跳下去。如果他现在不死，就会让别人顶了他做的事情。他不能那样。他死了，一切都公开，真相与他与别人都没有关系了。即便别人也是该死的，可那个人不能代他而死。这只与自尊心有关。他感到痛苦。可是，他对谁也不能说。头抵在玻璃上，他想必须的结束了。他就算是对得起那些毫不知情的人，为了自己的心能够平静。
王刚吃完面条，也来到阳台上，向外看，说：“你这房子真好。”林福笑了笑，说：“是不错。你想不想要？”王刚说：“怎么不想要？我买不起啊！”林福只是笑。
风荷喊道：“面条好了。”林福头也没有回，王刚进了客厅，说：“这一碗比刚才那一碗看着就好。果然是一碗比一碗好，熟能生巧。”
这是门响了，风荷去开门，间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她问：“你是？”那人说道：“我是林福的二叔。”
林福走回客厅，看到来人果然是他的二叔。他的小叔叔好久没有纠缠了。“这次他怎么来了？他也缺钱？”他心想。老二比老小精明多了，这是林福长大之后渐渐总结出来的。当初林福的父母离世，老二主持了一切。小叔叔太年轻，小婶子刚进门，目光都盯在现金上，没有人注意生意。外公和舅舅的坚持，为林福保留了大部分眼见为实的财富，其余的都让接管生意的二叔掌握了。也难怪，外公和舅舅对生意并不明白多少。后来二叔尽量不让林福和外公舅舅接触。林福有几年没有见到过二叔了。他却忘不了二叔。这林老二是他二叔，老谋深算的林老二，他不能有仇必报。
林老二进门来，自己坐下。王刚感到气氛不对，看着这有派头的“二叔”，问道：“叔叔，喝水么？”林老二点点头，仿佛领导一样。风荷忙去倒水。林福扯住风荷，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