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崭新的饭盒。顿时,屋里飘扬着羊肉汤的香味。别人都瞪着眼看他们俩。文静的警察说道:“打开手铐!”派出所的人不敢不听,打开了手铐。
林福故意吃得很香,虽然他真的吃得很香。他说:“饿死老子了!”二婶子低声说道:“你别看这几个人人五人六的,都是临时工,也是受气的命!”林福听了只是笑。然后二婶子和风荷说了一点家里的事情。
吃过饭,没过多大会,拘留所的车来了。他们和派出所的人办了交接,林福和风荷就被送上了车。拘留所的人说道:“你们不用紧张,问题不大,不会把你们和罪犯关在一起。十来天很好过,不会和电影里演的那样可怕。你们也不会干什么重活。”另一个人对林福说:“都安排好了,你们俩真的不用害怕。”林福笑说:“谢谢。”
拘留所在小山脚下。从外面看,它四周的墙很高,墙上还设了电网。林福对风荷说:“这就是古代的牢城营。你看过《水浒》吗?这牢城营里有一百杀威棒。什么叫杀威棒?就是下马威。你小子不是能么?进去先打你个半死,让你老实点。不打你,你就不知道牛老爷几只眼。是不是,大哥?”他问车上的人。他们笑而不答。风荷也笑了。
进了门,办了一些手续,他俩就被送到了不同的房间。进去,林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他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一个看守过来,笑问:“在所里没捞着睡觉?”林福点点头。看守指了指,林福看到他的手机就放在了桌子上。看守说:“一个姓陈的让你回个电话。”林福说:“谢谢。”他又问看守:“什么时候吃饭?”看守说:“等会。”然后看守趴近门,说:“小子,来头不小啊!家里做什么的?我看你进来是享福来了。”林福笑笑,说道:“这里享福?”看守笑笑,出去,回来带着一个塑料袋,说:“送给你的东西。我可什么也没动。”林福一眼就看见有两条烟,心想:“陈天鹏真会做人。”
林福打手机给陈天鹏。陈天鹏问:“在里面怎么样?”
“不错。”林福说。
“你的事情我和律师谈了,能告赢他们。你在里面养两天。我正在给你办那个外出医保。”
林福说:“只告他们那个?”
陈天鹏说道:“哥哥再找几个人欧他一顿。“”
林福说道:“那小子肯等是一个贪官。你找人查他。告他,只是他错了点错,他可以诬告我是流氓。没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贪?”
“他不贪不会向着村长,不贪就不会抓风荷。他是好官也不会铐我一天一夜。农村户籍那块儿是重点,还有治安处罚那块。你放心地去查。”林福说得很轻松。十拿九稳的事情想不轻松都不行。
“呵呵,好办。这年头只怕不查。”
“打狗要打死,鲁迅先生说。何况他还不是落水狗。”
“他的什么舅舅是县级领导。”陈天鹏笑说。
“连窝端了不是更好?”
“你知道那也是贪官?”陈天鹏笑问。
“亲戚之间相互知根知底。知道了不管,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好人,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林福一下子很兴奋。
陈天鹏笑道:“好,那也不难办。”
林福笑了。他觉得自己仍然不解气,还是想着自己亲手作比较对心意,又觉得这样的痛快和兴奋,像一个梦,不是很真实。
“伤好了吗?”陈天鹏问。
“疼点好,清醒。”林福笑说。
“兄弟,别干傻事。别把自己的命丢在这种事上。”陈天鹏笑说。
林福笑了,没有回答。有时候,笑是最好的否定,还是最好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