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桂兰对吴家有胃口,而吴家想巧夺梅子坡下三百亩会田的如意算盘所对准正是她这胃口,这不,正在苏桂兰懊恼和失所望的时候,吴鸿魁吊她胃口来了。
这一天,吴鸿魁备了一份不薄的礼金往陶家来了。
陶五爷正在生闷气。由于吴家煤矿排放毒水,梅子坡下三百亩肥田就这样被废了,还酿成了流血亊件,他受托于兄长没能处理好这事,他可怎么交待啊。正在这时家仆通报吴鸿魁来了,陶五爷正烦着,手一挥:“不见。”苏桂兰从里屋出来,问:“何人求见?”“吴大膀子呗,还能有谁。”
五爷没好气,苏桂兰却正在为吴鸿魁不来相求而懊恼,现在他主动相求怎能拒之门外?便不管五爷愿意不愿意民,颐指气使的让下人把吴鸿魁请进来。
吴鸿魁进得陶府,向五爷拱拱手示了进见之礼,言:“吴某参见五爷。”
五爷心情不好懒得搭言,只挥挥手示意他入座。吴鸿魁在五爷下首找个地方坐下,由于互有隔阂,彼此连寒暄都没有。过了片刻,吴鸿魁打破沉默,礼节性致歉,说:“五爷,煤矿排水的事得罪了,请您多多海涵。”
“在你吴大膀子眼里还有我五爷?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瞧您说到哪里去了,五爷就是五爷,要不今天我怎么登门谢罪来了。”吴鸿魁此番真得相求,不得不先歉恭一番。
“是吗?”陶五爷将信将疑,不过这话听着还是顺耳,便叫人看茶。
一会儿家仆打出一盘青茶,给吴鸿魁和五爷各端上一杯。五爷捧着茶杯乜了吴鸿魁一眼,说:“吴大膀,你也是会上一名管事的,现在会上三百亩肥田就这样被你废了,你既登门谢罪是不是准备把煤矿关了?”
哼,说得轻巧,吴鸿魁在心里冷笑一声,然而嘴上却很圆滑:“五爷,要是挖个沤肥的土坑,您老说关了填了我绝无二话,可我这是煤矿,是耗费巨资开起来的,一说关就这关了,那我这巨资不就打了水漂?这倾家荡产的事您五爷应该也不愿看到吧。再说我这是开在自家山上,地下水它要流出来,我有什么办法,这怨不得我吴家呀,哪能说关就关呢。”
说到这里,吴鸿魁又打出吴三元的牌子,说:“这煤矿还有我弟弟的股份,就是我不违拗您五爷,我弟弟也不会答应,所以这亊还得从长计议。”
吴鸿魁以这不软不硬的话一磨,陶五爷还真不好再严辞斥责他,可是三百亩肥田被他废了,难道就这样由着他?事情到了这个卡卡上,真是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只好反问吴鸿魁:“从长计议,怎么计议?”
吴鸿魁把心里早已准备好的话抛了出来,说:“五爷您看,我这煤矿关又关不得,煤矿不关梅子坡下这片农田肯定不能耕种,听说佃户们都已经退出了对这片水田的佃耕,看来这片田地确实被废了,而田荒三年无屎用,依我看不如把这田板子卖了……”
“卖了?这都是祖宗的基业,你叫我当败家子?不行不行。”没等吴鸿魁把话说完,陶五爷便打断了他。
变卖祖宗基业,陶五爷肯定会回绝,这是吴鸿魁意料中的事,不过五太太可是一个对他吴家有胃口的人,她还没说话,他并不恢心,他只管在嘴上恭维五爷,说:“遵祖守制,五爷真仁孝之人也,好,这事就不说了,敢问太太在吗”
“内人深居,不便抛头露面,你要见她?”
“不敢不敢,只不过吴某有样东西想孝敬,惊动了。”吴鸿魁嘴上说着,眼睛往内堂顾盼,没想这一盼还果真把苏桂兰盼了出来。
“哟,大膀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稀客呀。”苏桂兰掀开内门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故作惊讶。
其实她一直在门帘后面听着五爷和吴鸿魁的说话,听到吴鸿魁说有东西要孝敬她,便不失时机地出来露面了。
“五太太,瞧您说的,都是桃花河边的人,吃的都是桃花河里的水,哪有什么稀客呀。”
“不是吗?自从奴家生日宴之后,大膀爷就再也没有登过我陶府的门,今日怕是走错了吧。”
苏桂兰想,煤矿排放毒水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今日登门陶家必是有事相求,听他说要孝敬什么,便特意提起她的生日宴点拨他,但为了坐大,她又话中带刺挖苦他。
吴鸿魁先卖关子,说:“哪能呢五太太,就是那次生日宴使我想起要孝敬您一样东西。太太还记得吗,那次生日宴您落落大方给宾客敬酒,可你的项上饰品却是银质的,当时吴某就想,以您的雍容华贵必当金缕玉衣,可不知太太是为了节俭还是为了朴质,在那样的盛大场面竟然淡雅起来,于是吴某就想要为太太孝敬一件金质饰品,可又不知太太珍爱哪一种饰品,后来我一想,我有祖传的三块金片,不若孝敬太太,让太太自己去打制,岂不更好?因此今日特此登门,将此物孝敬太太,万望笑纳。”
说着吴鸿魁掏出一个红布包,揭了一层又一层,将三块黄灿灿的金片双手呈给苏桂兰。
这三块金片都很厚,勉强点说可以算作金砖,是张老贵将那几根金条熔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