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伙计口中那个名字,
老板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
他竟立即对傅红雪变了张脸:
“好,和气生财,我卖酒给你,小陈,去拿酒。”
“拿……拿哪种酒?”
刚问完,
老板本就不悦的脸色浮上一层紫红。
他一脚猛得踢了出去。
那个叫小陈的人发出一阵惨呼撞在一排木椅上,
至少压塌了其中的两张。
当小陈捂着头惊恐地看着老板时,
却看到老板咬着牙问道:
“现在你知道拿哪种酒了么?”
小陈捂住滴血的嘴角木然回到:
“知道了……知道了……”
傅红雪静静地等,
等到小陈将四个小坛递给到他的手上。
酒封上写的是烧刀子,
坛子用浸了油的草绳绑在一起,
小陈的眼角上,
还留着一抹青紫。
“我没有铜钱,碎银子行不行?”
“行。”
从贴身衣袋中掏出一块银子,
傅红雪的拇指忽然用力,
用指甲将银子掐成两半,
将其中的一小块扔给了小陈。
老板笑道:
“你这人倒是好功夫,怪不得敢去人家店里砸酒坛子。”
傅红雪听见了老板的话,
所以他没有走。
他一直看着小陈,
看着他眼角的青紫,
看着他衣服上的木屑和血渍。
傅红雪忽然说:
“我若是你,我就不会打这个人。”
他话是对老板说,
但双眼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小陈。
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
可是足以让人产生任何可能的想象。
小陈已经听到老板在问“为什么”,
他的心中只想傅红雪拿着酒快走?。
可向来惜字如金的傅红雪,
却偏偏多说了一句话:
“这种手指分银子的本事,他也有。”
然后傅红雪才走,
左脚先跨出一步,
右脚拖在后面跟上去,
地上的碎瓷片划破了他的裤子,
在他小腿上只能留下一条淡淡的白痕。
小陈的脸上一片死灰,
而老板和其他伙计似乎也发了癔病,
就这样一动不动,
等着傅红雪离开。
“啪”一声,
几位伙计回过神来,
却看到小陈已经跪了下来,
他的双手像狗尾巴一样的摇动:
“不要……不要杀我……”
老板的目光却已经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仿佛已经在思索从哪里开始下手。
……
端木恩进来的时候,
那个闹事的怪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店里虽然有几个汉子已经喝高,
光着膀子在划酒拳,
但已没有什么异常。
伙计们跑来跑去在上酒,
老板在柜台后面忙着算账,
客人们倒酒喝酒,
或者把酒连同刚吃下的东西一起吐出来。
不可否认这里有点脏也有点吵,
但谁都不能说这酒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小酒馆。
端木恩笑着一拍身边人的肩膀:
“我说吧,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闹事的人都被老板自己打发走了。”
被端木恩拍着肩膀的人,
脸上挂着很好看的微笑,
穿着一件牙白色的皮衣,
踏着一双蛮不错的靴子。
那个人赫然就是叶开!
他的八角帽已不知扔到哪里,
但他的笑容却一直留在脸上。
而他现在似乎已和这个叫端木恩的地保头子混得很熟了。
只听叶开无奈笑道:
“哎,真没意思,叶开还指望瞧一瞧热闹的,怎么就把人打发走了呢?”
端木恩道:
“呵呵,叶老弟你是年轻气盛啊?想吃我们这口饭的,巴不得所有闹事的人,都麻溜儿地赶紧滚走呢。”
叶开的笑总带着涣散而失落的苦涩,
就好像是没凑着热闹的闲汉一般。
端木恩和他身后的地保交换了一个脸色,
又走到叶开身后道:
“叶老弟,来都来了,不如咱们喝两杯再走?”
叶开一扯开衣襟露出空憋的钱袋:
“要是能打跑那个捣乱的家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