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溪边垂钓的烟波天客送酒去。
东方未明看到这葫芦,
只觉得一阵心虚……
“姐,你等着,给你拿件衣服。”
“是像红雪一样的披风?”
“你就不能笨点儿嘛!”
东方未明从后面拿出红披风,
小心地抖去灰尘,
双手举着,在明月心背后比划。
明月心知道这是弟弟的一片心意,
她生来不喜穿这么鲜艳的颜色,
只是这几日经历大喜大悲,
她的心境,着实与以往不同了。
明月心觉得自己解毒后,
一种新的勇气,
来到了心里。
以往不敢接受的,
不敢尝试的,
现在却可以面对了,
甚至可以享受了。
以往推开的,
现在敢接近了。
明月心觉得,
随着年岁稍长,
自己可能更聪明一些,
可能更冷静一些,
可能更老一些。
她从没有想过,
自己可以更勇敢一些。
但是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
真的有一种奇怪的感染力,
让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至少在以前,
明月心绝不会去试这么没品位的披风。
幸好明月心已不用穿,
披风已经试出了问题:
“小鸟儿,这件做大了。”
听他姐一说,
东方未明过来看了半响,
忽然拍着脑袋叫:
“糟了!傅红雪把你的穿走了!”
午后的树林,
享受着阳光温柔的拥抱,
和微风嬉戏的偷吻。
若不是林中好几处被傅红雪的刀气破坏,
这里的景色便再好也不过了。
撤劲,
收刀,
停步。
随着暗红色的披风一展,
傅红雪已从极动转入极静。
此刻他只觉得,
自己长出了一条新的手臂,
他熟悉这只手有多长,
有多沉,
骨头有多硬。
三天,
傅红雪用了三天,
便已经养好了伤,
也已经熟悉了这把新刀的手感。
如今的卍字刀法,
不再有任何破绽。
明月心也披着一条暗红披风,
缓缓走到他身边,
递上一方锦帕:
“如今这套卍字刀法,你已有了十成功力。”
傅红雪擦着额头,
看到明月心身上的披风,
他眼中透出一丝笑意:
“东方倒是练得一手好针线。”
听得明月心苦笑不已:
“他呀,不好好养伤,就知道胡闹。”
傅红雪一手握刀,
另一只手握住了明月心柔荑,
两人慢慢走在树林里,
轻轻说着话。
“如今我刀法已成,明日,便得去寻上崖之法。”
“不错,杨大侠含冤已二十年,是该了结了。”
“心儿,还叫杨大侠?”
“……一时改不过来罢了,对了不如你去问一下太师父,也许有法子上崖。”
明月心一时将杨常风的称呼说错,
连忙与傅红雪一样,
将烟波天客改口叫太师父,
傅红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一种欣慰的感觉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