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的血亲。”
“小子!你说什么?!”
烟波天客怔怔地看着摇摇欲坠的东方未明。
而傅红雪的泪已经流干,
他不再多说,
也没有浪费任何时间。
他用左手扶稳明月心,
右手已拉起东方未明,
狂刀留在他背后的伤口贯穿肩胯,
一扶一拉之间已血流不止,
但是傅红雪似乎一点没觉得自己有伤,
他只是看着东方未明,
看着他的手……
这只手,
凝聚起最后的内力拍在明月心后背。
看着他的血……
他的血,
就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涌入明月心颈部的伤口。
东方未明疯狂地催动自己的玄功真元,
当他碰到明月心血液的一刻,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告诉他:
没有错,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这种感觉将东方未明的昏厥感一冲而尽。
他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
“还不够!”
真元还不够!
血还不够!
这些磨难,就想带走我的姐姐?
还不够!
这一日,
天色亮得特别迟,
似乎是上天也不敢看到这样一幅可怖的场景。
浓厚鲜艳的巨大血莲花,
盛开在断魂崖的林中,
花瓣上修饰着残肢断臂和布条内脏。
花芯处,
一位绝色红颜,昏睡不醒;
一位英雄暮年,默默相陪;
一位绝世刀客,左右扶持;
一位铁甲少年,发功搏命。
……
小鸟是谁?
小鸟是小花的朋友,
是姐姐的宝贝,
是最听话的孩子。
即使被其他很凶的大姐姐打得鼻青脸肿,
在漆黑的夜晚,
小鸟还是会偷偷得溜下山,
在稻田里为姐姐偷偷地抓蝴蝶玩。
有时候被老爷子抓着了,
吊在屋檐上饿三天,
可是三天过去,
小鸟还是高高兴兴的跑出地室,
一边啃着姐姐带来的馒头,
一边拉住姐姐的手,
兴奋地说:
“我看到一只好大的老鼠!姐姐跟老爷子说,让我再进地室去抓住它,我们把大老鼠烤了吃好不好?”
后来的那天,
也是在五月,
早上天蒙蒙亮,
山上的云却忽然发了疯,
铺天盖地的云压住了山顶,
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都白茫茫的,
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天塌下来了,
老爷子带自己走进了屋子,
一同进去的,还有三个脸面看不清的男孩。
老爷子说,
他要送每个人一样礼物。
小鸟好高兴,
他左选右选,最后选中了一套鸳鸯刀。
小鸟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呢!
别人只有一样,
鸳鸯刀却是两把刀!
这岂不是天大的便宜?
可是小鸟拿着刀,回到“家”里后,
却发现姐姐不见了,
小花也不见了。
只有那三个脸面模糊的男孩儿,还留在原地。
最高的那个男孩子,用一柄长剑抵住自己的咽喉,
“清醒点吧鸳鸯,你不是小孩子了!妙风早就暗示过你,你们终究是要分开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另外两个男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声调,
每一个字的快慢,发音也一模一样:
“鸳鸯,鸳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姐姐的话呢?!”
忽然,
所有的小男孩又都不见了!
明月心一脸责怪的目光,
她的声音也充满了失望: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
明月心的前胸忽然被一把长枪刺穿!
殷红的枪头不断旋转,将她的胸口的血洞越钻越大!
长枪发出一声怒喝:“不要忘了!你是东方未明!这不是你的记忆,不是你的身体。”
带着令人跪拜的霸气,
长枪直直插在小鸟的身前,
枪身高高地竖向天空,
枪尖已望不见,它刺破了云层。
大枪的声音依旧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