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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下毒(1 / 2)

都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兮旦福,就在沈家上下等着为老爷子祝寿的时候,一场谁都没有想到的灾祸悄然从天而降。

原来就在几年之前,绿茶在济南登台唱戏时,被一位名叫沙道虎的国民党下级军官一眼相中,两人情投意合,不久私下里便订了终身,只因前线战事吃紧,沙道虎才一直没有正式下聘,此事除他二人外,并无人知晓,后来戏班突然辗转南下,二人便断了消息。

来到沈家大院之后,等一切安定下来,绿茶立即偷偷托人写信给沙道虎,说明了自己目前的下落,以及对他的思念之情,沙道虎收到信件之后,正赶上中原战局突变,国民党反动派的部队一溃千里,沙道虎自觉前途堪忧,便带着剩下的几十名弟兄,脱离了大部队,一路上抢夺掳掠,昼伏夜行,直奔湖北境内,不费多时,就找到了沈家大院。

在得知绿茶已被戏班班主强行许配给沈世同后,沙道虎盛怒难平,便将戏班上上下下二十余人,除了清菊之外,杀得个干干净净,他本来是想连着沈世同一家老小也一杀了事,只是在这乱世之中,沈家大院倒不失为一处安身立命的好地方,若是杀了沈世同,怕会引起沈家大院全体族人的众怒,得不偿失,这才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去到沈家与沈世同谈判,让他交出绿茶,沈世同深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道理,便同意放了绿茶,同时又多给了沙道虎三千现大洋作为军饷,以求息事宁人。

被折磨多日回到沙道虎身边的绿茶,心中怨恨极深,此时戏班班主已死,绿茶就不断的撺掇沙道虎找个由头,执意要杀了沈世同,沙道虎见过些世面,知道做事须得留有分寸方能长久,这才始终没有答应。

一计不成,绿茶便另生一计,她在沈家时,曾经听到过妈子和丫鬟们闲聊,提及沈家的祖宗祠堂下埋有黄金万两,就将此事说与沙道虎听了,沙道虎此时正担忧自己和几十个弟兄坐吃山空,眼见着连枪支弹药都不太够了,听闻绿茶此言,当即大喜过望,连夜就带着人上山把沈家的祠堂给占了,充作自己的司令部,美其名曰战时征用。

这沈家祠堂是沈家一万多族人祭祖的地方,听说被沙道虎等一群兵痞给占了,这如何肯依,于是大伙儿便聚集起来,由沈世同出面与之交涉,沙道虎起初还客气着应付两句,说是暂时先住着,等有了合适的地方就搬,后来说着说着就来了气,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压在身下的情形,不由的恶向胆边生,命令手下向沈家族人开枪,当场就打死了三四个。

沈世同见势不妙,不愿族人多伤性命,便劝说众人暂时退却,从长计议,晚上,沈世同坐在宅子里唉声叹气,想来想去又拿不出什么主意来,沈庆麒见状说道:“父亲,儿子有个想法也不知成与不成。”

沈世同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向来有些头脑,便让他说来听听,沈庆麒微微一笑,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明日我们可叫人送些酒肉去山上给他们吃喝,就说是我们愿意与他们和解。”

沈世同眉头一拧:“你想下毒?”

沈庆麒摇摇头笑道:“是要下毒,不过不能下在这酒肉之中,姓沙的没有那么笨,但凡是我们送去的东西,他一定会处处防备,所以送给他们酒肉只不过是个障眼法,只要姓沙的验过酒肉里面没有毒药,自然就会掉以轻心,而我沈家祠堂建于山中,祠堂里只有一口水井通于山间的泉眼,姓沙的肯定对此一无所知,我们可挑一个手脚麻利的心腹伙计,挑准了时辰在那泉眼中洒下毒药,他们只要吃了用井水煮过的肉,就必定毒发身亡,如此一来,沈家之大患可除矣。”

沈世同沉吟不语,心下思量,沈庆麒的办法固然不错,但有卑鄙下作之嫌疑,日后就怕众人评议起来,会有颇多微词,沈庆麒看出父亲的顾虑,又即笑道:“父亲大人,此事只有我父子二人和那个心腹伙计知晓,事后我会多赏几个大洋给那个伙计,令其绝不外传,对族人们只称是祖宗显灵便可,父亲大人,您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宅心仁厚,族中子弟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不得不便宜行事,今日那帮贼人已伤我族中子弟数人性命,我们切不可再行那妇人之仁,以助长贼人气焰,还请父亲当机立断。”沈世同听沈庆麒言之有理,便不再犹豫,让沈庆麒依计行事。

转日黄昏,沈庆麒亲自带着十几个仆人,挑了七八担猪肉和十几坛好酒上了山来,沙道虎略感意外,就问沈庆麒此来何意?沈庆麒在此之前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沙连长神威盖世,小弟特来赔礼道歉,还请沙连长和诸位军爷宽宏大量云云,直说得沙道虎两只眼珠子乱转,心中狐疑不定,不过有道是伸手打不笑脸人,见沈庆麒满脸堆笑,态度又是极其诚恳,也瞧不出什么破绽来,便让手底下的弟兄把猪肉和酒都收了下来。

沈庆麒送完酒肉,即拱手离去,走到半道时,就令一心腹伙计偷偷上山,绕道去那泉眼处秘密守候,沈庆麒准备的毒药名叫混元散,这混元散无色无味,人服入体内,并不会立刻中毒,而是通过肠道胃壁缓慢吸收后进入血液,逐渐形成血凝现象,当人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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