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驶离永暑岛,幽静的如旅行疲惫的返程,回想在岛上的两日安幼琪就觉感伤,那应该是她与阿鑫“最后的时光”了。
一旦上岸,他们即将分别,且永不相见。
如果可能女子多希望这日子永恒的持续下去,她是多么不希望发动这小船,又或者她希望来一场风暴,将船打烂,两人相互依靠漂流在茫茫洋面之上。
但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周遭是熟悉的海景,一切风平浪静。
“阿鑫回去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吗?”她对着洋面问。
“……”
“一上岸你就会走是不是?”
“我不想再害你。”
“如果我说我不怕呢?”
“……”
“我不怕这些我相信你是好人,以前做的事不都是迫不得已的吗?”
“可我怕。”希雨皱着眉头,“我不想再也不想有那种害了谁的感觉。”
“可。”
他回过身面对安幼琪,露出份少有的诚恳眼神。
“幼琪。”
“嗯?”
“我不是好人,永远也不会是。”
“不是的!”
“算了别想这些了好吗?”
“不好!”
希雨轻抚她的手臂,痛苦随着这样的肌肤相触传递而来。不久后他走出驾驶室,站在狭窄的甲板上眺望模糊的南港“风光”。
夜晚的南港是片没太多生机的城市一隅,望久了令人感到凄凉。
渔船缓缓靠近,在离海鲜街一公里的地方,杨希雨帮忙将船固定。女子跳下船欲言又止似的拉住他的手。
“回去吧,我去车站了。”
“我送你。”
“不用了方向不一样。”
“没事的。”
“真的,不用了。”
但女子还是拉着他,进而伤心的拥抱上去,纵使心中有千万句不舍也该明白,该走的人一定会走。
“抱我好吗?最后一次,抱我好吗?”安幼琪央求道。
杨希雨眼睛泛红,伸出两手环抱幼琪后背,原来那后背是这样柔软,就和她的心一样。
“不要走。我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我不在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
这样苍白的哀求听来很无力,希雨抹一下眼角,刚要轻轻推开他,却突然看到了恐怖的画面。
前一秒还以为是幻觉,但那人影在港灯下被拉的很长,愤怒的脸庞也逐渐清晰。
杨希雨刷的松开手,将幼琪推到一边。不明所以的女子落着泪看他,呼的被重重扇了个巴掌。
希雨愣住了,亭妃打了她,女子摸着脸看着打她的人,没想到又是一巴掌。
声音又脆又响,杨希雨这才拽住陈亭妃的手。
他从未见过亭妃这么可怕的样子,即便在加油站后山杀那畜生时也没见过。此时的亭妃就像要将眼前的胖胖女子撕碎搅烂一般。
“放开我。”她对希雨冷冷的说,“我让你放开我。”
“……”
“你是想帮她?可以,你要么打我,要么打她,选一个。”
被打闷的安幼琪躲在希雨背后,像惊恐的麻雀。
“幼琪你先回去。”
“我不走。”
“回去啊!”
“还真是鹣鲽情深哦,一个要护一个不肯走。”亭妃一口咬上杨希雨拽着她的手,齿夹间尝到了血的滋味,但希雨的手一点没松。
“你走啊。”
“我不走。”
“是啊别走,告诉你就算走了我也会来找你的。”
“滚啊!”希雨吼道,“你滚啊我不想再看到你,不要再一厢情愿了好不好?”
亭妃冷笑,“杨希雨,演的不错,刚才抱人家的时候可不像一厢情愿呀。”
“亭妃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我只想教训她。”
“你快滚啊,妈的真烦!”
男人用力往身后一把,安幼琪蹬时摔倒在地,圆形身材在地上如木桶般滚了两圈。
女子膝盖擦出了血,看着眼前扭在一起的男女,她爱的男人仍在不停吼着“滚”,但她明白,他不是真心的。
但不久之后安幼琪还是跑了,因为她无法再看到阿鑫这么痛苦,她哭着一路跑回家,跑回正热闹用餐的海鲜店。
跑入房间闷进被窝,埋头痛哭。那哭声很大,大到连外面吃饭的工友都即刻安静下来,谛听那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