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米布如同第一次获悉自己拥有如斯财富时那样激动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翡翠,生怕它下一秒又会消失不见。
桃大在我耳边悄声低语说:“假的,假的。”
我望了小龙哥一眼,他紧盯着翡翠,眼中光芒流转。
而病猫梭这厮整张脸则显得从容平和,悠然自得,既不像身患重病,亦不像在架谎凿空,似笑非笑的脸蛋儿假装一个智者在静观一切。
我应为这场戏推波助澜,它才会新奇有趣。
“这根项链是假的。”
米布猛然转过头望着我,米芽也惊慌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是我的朋友。”米芽对他父亲说道。
“他就是桃幺?桃幺,你为什么说这根项链是假的。”
“米老爷,我是桃二,桃幺的哥哥,”我转过脸看着病猫梭,“刚听病猫梭讲,这项链是从蚱蜢K那里夺回的?蚱蜢K虽没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不过想从他手中拿回盗走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请问亓官少爷是怎么夺回的?”
“具体的过程恕我不能多讲,皆大欢喜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桃二。还请米老爷说话算话。”
米老爷忙着应声:“是是是,亓官三少爷说得对,我绝对相信只有亓官三少爷才有这个本事从大盗K那里取回我的翡翠项链,我一向说一不二,只要项链完璧归赵,我会拨一千万用作慈善,绝对算数。你这个桃二,休要在这儿信口雌黄,来人,把这个桃二给我请出去。”
“等等,米老爷不妨听我把话说完。米老爷花了这么多金才得到这只项链,现在拿到手里的是假货,岂不是让人耻笑。我用四点可以说明:
“第一,蚱蜢K射在米芽房里的那只剑尾羽毛是普通的鹅毛,并非K一贯使用的苍鹭毛,这只蚱蜢沽名钓誉又臭美得紧,极其重视细节,绝不可能用家养的鹅来代替涉游江边的苍鹭。第二,从蚱蜢K一贯的犯案实例中可以发现,这厮妄自尊大,只从密室或者保险箱中盗窃,还必须是那些封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地方。一般来说,毫无挑战性的小姐的闺房,他铁定是不会踏进一步。当然如果他是个境界很低的色狼,有可能去米芽房里盗窃。
“第三,K会在锦帕上注明盗宝的准确时间,他需要主人在严密的防范之下盗走宝物,以此来满足虚荣心。而他留下的那张锦帕却并未标明。第四,听说只要把血滴在这项链上,滴血的人就会变成蝴蝶,恰好,我肩上站着一只悲情的鸽子,可以用它来验证。”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肩上的桃大,他奋力抵抗,嘴里发出“嗷嗷”的惨呼声。
我将他的翅膀反剪身后,桃大用尽全身力量挣扎,我正待下手,突听小龙哥的声音,“慢着,别拿阿保试验了,真正的翡翠项链在我这里。”
“你。”米芽瞪大眼睛,食指指着小龙哥,声音颤抖,说不出话来。
小龙哥拿出了兜儿里的翡翠项链放在米布眼前的红木桌上。
“贼小子,早就知道你贼心不死,居然打起我翡翠宝贝儿的主意,老夫这次还不办了你,来人——”
“且慢,我自己会动手。”小龙哥并不惊慌,相反非常沉着镇定,好似早就存有将项链交出来的想法。
他把配枪交给痞子蛋,卸下警帽,双手并拢握成拳头伸到痞子蛋面前。
痞子蛋很为难,“头儿……”
小龙哥对他说:“动手吧。”
“等一下,不能抓他。我且问你几个问题,”米芽走到小龙哥身边,“当你知道奶奶没事儿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再跟我走了?”
“对不起。即使我相信桃家三兄弟会照顾好奶奶,但是我心中依旧不能割舍,我会因为没有照顾奶奶遗憾终生,你也会因为没有得到你父亲的认可而心中有梗,这一生都不能舒舒坦坦度过,我们不能一走了之,幸福不只存在于恋人之间,还应有来自亲人的祝福,我们都有这个责任。”
米芽吁了口气,“你对我有没有变过?”
“没有。我心始终如一,永远都不会变。”小龙哥真挚地看着米芽。
米芽嘴角微微上扬,她转过身对她父亲说:“项链是被我盗了,我盗来给小龙哥,我要他跟我一起走……”
米布打断她的话:“米芽,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你不用再为他狡辩了,是他唆使你,对不对,肯定是他唆……”
“爸,”米芽打断了米布的话,“他没有唆使我,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在卧室的抽屉里设了个暗格,只要一关上抽屉,项链就会自动藏在暗格里,我换装出来,故意当着欢姐的面打开抽屉,等她下去通知你的时候,我就把项链取出来放在床下事先准备好的地方,再把这一切布置成被K盗走时的样子,在墙上插入羽剑,你们上来的时候,我就佯装刚刚才发现这只羽剑,对不起,爸,为了让我不被怀疑,我故意在锦帕上那样写。没想到破绽百出。”
“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