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傲不了解秦鹏,所以对于澜沧月的突然倒地心下微惊,他并不想让此人现在就立刻死去。公子等三人对于秦鹏却有着足够的了解,当然,他们所了解到的全是前世叶清风的一切,但自从穿越后,秦鹏在某些方面变化挺大,性格虽也倨傲,而且骨子里的那种极度渴望自由的性子并没有变,但也有些东西改变了。他不再锋芒毕露,性格中那些执拗的东西也逐渐消失,他变得更为沉稳更为睿智。但不管怎么说,前世的叶清风终其一生也从未杀过一个人,他虽然修为奇高,但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几乎没有,相信再怎么改变,这件事应该是不会变的,所以公子等人神情平静,看着澜沧月倒地,他们脸上并无任何变化,就算是姓澜的突然死去,想来各人心中也不曾有过太多的惋惜和遗憾。
在听到澜沧月突然提到秦大义时,秦鹏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秦大义都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虽然和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秦鹏并未在秦大义身上发现丝毫特异的地方,他是位慈父,在为人处事上面也多少会势利,喜欢占点小便宜,喜好附庸风雅,善钻营,但总的来说,这个人心肠不坏,而且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心思细腻,事无巨细,只要牵扯到自己,老秦一般都会处理的很好,一方面他努力保持一副慈父的形象,另一方面,却也谨小慎微的维持父子之间的关系,生怕有什么话对秦鹏造成刺激……这样一个人,要说和澜沧月有过交集,秦鹏是不怎么相信的,可澜沧月刚才的表现,不仅说明他和父亲认识,而且看起来还是相当的熟悉,这点让秦鹏尤为不解。不管怎么说,此事也只能等到澜沧月醒转后再行询问。
就在秦鹏撤去阵法后,早已准备好的唐军挟着新锐之气直冲墉州城,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北营之中却早已没了半个人影,李天易来到北营中军大帐,入眼之间,一地狼藉,但却给人造不成丝毫仓皇的感觉,可见对于此战的失利耶律延光早有准备,他这次入侵边关,所率之军皆为澜沧月的不死军团,北疆战士随行的最多也就两千人,撤军之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只不过墉州城内,早已成为了修罗地狱。原本被杀的两万多人已然被火化,被俘的数千人也尽皆遭到屠杀,不死军嗜血如命,大唐的这些俘兵大多都是被澜沧月杀害的,但同时肯定也得到了耶律延光的首肯。
皇帝脸色阴沉的像要滴下水来,其余众位将军更是怒发冲冠,但唐军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就像临爆发的火山,平静的背后,极力压制着悲愤和仇恨的情绪。
李天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将士们,今天的惨剧你们亲眼目睹,我大唐男儿有三万两千余人被北疆人所杀,你们要牢牢记住这个数字,做为唐人,我们从来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北狄单于耶律延光以及所有的北疆将士,全是我大唐的敌人,是你们的敌人。今日,我在此立誓,穷我有生之年,定要率领你们踏平北疆,我们要杀掉北人三十二万,别人给我们造成的伤害,我必十倍于报!”
说完这番话,李天易抽出随身所配之剑,在自己的额头割了道极深的口子,鲜血沿着脸颊流了下来,伤口不大,但看着却非常恐怖。其余唐人将士每人都重复了这一动作。这叫“黥面毒誓”,是唐人最为看重的一种誓言,除了与对方拥有极为深刻的仇恨外,很少有人起这种誓言,这意味着唐人和北疆之间最终只有一方能够存活,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已经不仅仅代表战争,而是某种报复和仇恨。
大唐将士包括皇帝陛下虽然众志成城,但当下的局面并不乐观,北狄之围虽然暂解,但南方的局势却无丝毫好转,白齐董云四大家族举旗自立,大将军李泽自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往南方,想要平定局势,只是这些南蛮子就如同耗子一般,一味躲藏,从来都不正面迎战,南方历来多森林沼泽,南人往丛林里一钻,大唐兵士虽勇,但面对看不到的敌人却也是束手无策。而且南蛮一向于蛊毒一术甚是精通,加之将士们水土不服,南方瘴气又重,仅仅不到十天的功夫,唐兵已经折损了不少,大多都是非战斗减员。南人之间尤为团结,此次与大唐开战,他们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无论老人还是小孩,均对唐人有种骨子里的仇视,在全民皆兵的情况下,除非大肆屠戮,实行种族灭绝的政策,否则,大唐士兵在这片土地上将是寸步难行。
李天易此刻正在帅帐和一众大臣商议,因为此战有功,秦鹏也破例被邀入,墉州城危已解,齐天傲已于上午带领铁骑离开,大唐的安危,他并不如何关心,对于铁骑来说,永远执行主人的意志才是第一要务,至于那些权利和国土之争,从来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老齐临走前曾找秦鹏谈了一番话,具体内容是什么无人知晓,两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澜沧月醒转后秦鹏第一时间内就某些疑惑做了询问,结果并未出乎他的意料,澜沧月一句话都没有说,最终还是被齐天傲带走。
“墉州之危已解,不日朕便要班师回朝,兵部几乎每日都有公文传来,南方局势不容乐观,国内群情激昂,甚至有些年轻的学子们都闹到兵部去了,好几位大臣被那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