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林熙在林荫道走着。
哥哥和林熙在水吧里坐着。
哥哥和林熙在图书馆里相视一笑。
你可以看出来,林熙已经成为哥哥的一个朋友了。
林熙在那天和哥哥喝了酒之后说那个房间是她舅舅的,林熙说她舅舅很有钱,给了她一个空间,然后她将和哥哥对答的卡片挂在那里,这哥哥知道至少有一个原因,林熙不想让哥哥感觉到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说到这里,我们得提一下那辆和哥哥的破自行车不是一个级别的自行车了,没有理由,有一天他们聊天,林熙说她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某一个轮胎随时会飞出去的感觉。
哥哥说你其实适合做个战地记者。
林熙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奉献,对你自己的职业有献身精神。举几个例子吧,也许不恰当,凡高画画,他的画空前绝后,但没有人看得懂,他知道自己是旷世奇才但没人懂他,他靠哥哥的接济生存,在他又画了几幅画后,他在某一天口吞枪口,按动扳机;川端康成在他七十二岁的时候,觉得无法继续自己的创作生涯,随后打开煤气自杀;还有个日本的随军记者三岛由纪夫,他写了一个日本军人战败后和妻子剖腹自杀的文章,这样的文章一般人都可以写,你知道,切腹后并不能立即死去,但他在写完后的一天里,切腹自杀……你的明白?
呵呵,听到这些,哥哥笑了。
哥哥在大千世界寻寻觅觅,今天才遇到知音。但哥哥没有说,只是心理涌出一种我们用语言称之为共鸣、感动的声音。
哥哥在某一天已经拥有了自信,生命的价值是相同的,即使哥哥出生农村,即使哥哥家境贫寒,即使哥哥学历低低,即使哥哥勉强度日,哥哥不比任何人差,他拥有一个一百五的智商,天下少有,他只是觉得知音难觅,而未觉得自己差人一等,他有个姓周的朋友在商行上班,他说哥哥你就是只猫,照镜子,但你发现镜子里是只狮子,哥哥觉得很好,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别人怎么看,看到的是什么,重要的是哥哥看到的,看到的是一只狮子,而让这只狮子成像的是只猫、是象都不重要,而林熙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哥哥知道,这种人天下已经不多了。
林熙的那辆自行车在某一天车胎爆了,哥哥就用他的自行车带她,哥哥从信口市的北京东路口一直向北,沿路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上唐徕渠桥头,他们停下了,林熙说这会往哪儿走?
哥哥说你相信你就不用管,你负责抱紧我。
林熙说我抱你干什么?你害怕摔下去吗?反正我不怕。
哥哥哈哈的笑了,说大言不什么来着?
林熙说不惭?但你摔下去试试惨不惨?
哥哥说要不你带带我?
于是林熙就骑车,哥哥坐在后坐上,哥哥搂着她的腰。
林熙笑着说你别搂我,我痒痒痒——
哥哥问真的假的?刚问完他们就哗啦一声摔倒了。
唉,哥哥说,还是你和我在一起安全。
林熙说只是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哥哥压根没有多想,当然以为她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有一天他们在一个地方喝完酒,他俩单挑,结果两个人都有点高,哥哥说我送你回家吧。
林熙说我打个的回去就可以了。
哥哥说还是我送你吧。
于是林熙没有坚持,哥哥用自行车把她带回了她住的地方。房子进门后就是个客厅,右边是门,里边是厨房,厨房门对着是沙发,靠着厨房门放着一台电视机,电视机前是个茶几,客厅很小。哥哥坐在了沙发上,林熙问哥哥喝水不?
哥哥说你倒点吧。
林熙倒完水坐在了哥哥旁边。
哥哥看着林熙,一双大眼睛,嘴唇红润牙齿洁白,皮肤细腻,她也看着哥哥,哥哥伸手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将嘴唇凑了上去,吻了一会儿后,哥哥站起来,把她抱向了卧室。
林熙说不要吧,呆会儿有人来,你还是走吧。
哥哥又一次吻了林熙。
你快走快走,林熙边说边把哥哥慢慢地推了出来。
几天后林熙给哥哥打电话,让哥哥去乌有报社她的办公室,到了林熙的办公室,林熙正在给一个人打电话,打完电话后,她关住了门,哥哥扫视了一下林熙的办公室,有个放文件的柜子,办公桌是传统的那种、咖啡色,木制的,上面放着电脑、电话。他们又一次激吻,然后他们出去打了会儿篮球。此后他们还到区体育馆里打过篮球,林熙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哥哥的观众,好在哥哥的篮球基本功一流,让他大放异彩。
此后林熙曾问哥哥:你是不是全能。
哥哥说什么呀,我对音乐舞蹈过敏,另外,还有我的身体某部位,也是残缺不全!
林熙嘿嘿的笑着,说,我现在对此倒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