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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1 / 2)

作为寻找哥哥的主要领导者,我发觉哥哥就像和我捉迷藏似的,我一会觉得他离我很近,一会又觉得他离我很远,但更多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但没有办法,就算他是和我捉迷藏,我也得把他找出来!用领导上的话说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至今还没有确定,张开翌和哥哥是不是一个人,但我还得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走,现在张开翌正在开羊圈门,羯羊在张开翌的身边,前边是那只怀孕的母羊,这两只羊都有些走不动了。羯羊是太胖了,羯羊想人们应该要杀它了吧?如果不再杀它,羯羊想,它应该适当的减一下肥了,减肥的方法羯羊早已清楚,天底下最有效的一种减肥方法不是少吃东西,也不是不吃东西,更不是吃各种各样的药,而是学习张开翌。张开翌的减肥速度应该可以列入某一项记录的世界大全了;那母羊胖则是由于肚子太大了,不是胖,而是由于胎儿影响了她的走路速度,在羯羊看来,也许生只小羊也是一种不错的减肥方法,但这种方法对羯羊显然是无效的,这点看来是人羊无不同哪。

在这个家里,张开翌妈是气最大最多的人,而受气者则是羊群、老花猫、张开翌奶奶、还有小灰驴。这里需要补充的是小灰驴受到的苦,尽管它现在已经很大了,都快成了头大驴了。看着大灰驴站在玉米地里,向外吐着它已经嚼烂的玉米,我想起了一个成语——人莫予毒。关于这个成语的由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典故:小灰驴刚到张开翌家时是初春时节,草木刚有些发芽的迹象,偶尔有棵小草,又鲜又嫩,就成了牲口们的争抢对象,其实草很少,但一大片连起来的时候看着非常绿,这就是牲口的撵青时节。关于撵青,可能有些人不知道,我告诉你就是青草刚露头,牲口们远看去草地总是绿油油的,而实际上牲口的嘴只能抓点小青草头,所以牲口们不停地向前跑,如果没有人拦的话,因为牲口们总觉得前面的草好一些,多一些,因为它绿油油一片嘛。我们作为人,当然用不着嘲笑,如果羯羊的同伴都和人们一样,那么羊类和人类必将有一场为了主宰权而进行的战争,可惜羯羊孤掌难鸣,不足以和人类抗衡,因为其它的动物都是笨蛋。张开翌家的东边,有块小水地,里边是柿子、茄子一类,如果光这些也不要紧,偏偏里边还有麦子和玉米,牲口们也想进去吃,但有张开翌看着,只有干瞪眼的份。小灰驴倒是个例外,它显然不能和羊群在一起,于是,这就为小灰驴不时的去揩点小油——吃点麦子苗、玉米苗什么的——提供了方便,它也屡次尝试。你别看它长的大,真是个灰驴,它的脑子和羯羊比还差的远哪。它每次偷吃,几乎每次都被张开翌妈发现,就把它拉到那块地里,这是张开翌妈的传统方式了,套住小灰驴,用皮鞭狠狠地打它、不停地打。每次如此,如果碰巧抓在地里,张开翌妈就抓住它,打它,让它吐出来,就这样一直打。这造成的结果是,现在如果小灰驴在地里,张开翌妈喊它,距离挺远的,而小灰驴正好吃进了一口玉米苗,它听见张开翌妈的骂声,它会把那已经嚼成了一堆草沫子的玉米苗从嘴里吐出来,然后乖乖地从地里走出来,走到张开翌妈的身边,等着她的惩罚。

这个都是羯羊的看法,文章到这里,我要说的是,这只羯羊的智商远远比其它羊的智商高,如果羯羊不过多的为小灰驴心痛,羯羊想小灰驴一定是前辈子欠了张开翌妈多少棍、多少鞭,这辈子变成灰驴来偿还前世欠下的债的。羯羊看到羊群最前边的是骚胡,骚胡很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这个家伙只顾眼前,殊不知“昨嫌破袄寒,今嫌紫蟒长”?羯羊想这笨蛋哪管的了明天后天,不过,即使这种活法也比张开翌强,整天活在历史里。生活就是享受,这种享乐主义现如今已经遍布天下了。酒色财气悲喜仇忧到头来还不是四大皆空?还不是被埋葬,然后坟头布满青草,若干年后,谁还记得你?羯羊认为自己也同理,被你吃了,或者被别人吃了,吃到了肚子里,人的身体不就成了羯羊的坟墓?羯羊听到过张开翌读这样一个故事,说那时有个皮子玉,何朝何代无可考,也不用考,他到了一个村庄后,见此民分淳朴,就在这个村子的井里投了药,村人喝了井水,都成愚人,皆弃金银于野外,皮子玉拾之,乐此不彼,遂成巨富。某日,村民开代表大会,都说这个皮子玉,是个外人,我们也就让他住下了,但看来这个人是傻瓜,钱财,粪土也,我们弃之,皮子玉独取。于是,这个村人就决定将皮子玉投井。皮子玉方后悔了,说,愚人哉,愚人哉,我愚众人,众人愚我。愚人舍我其谁也?说的好,其实谁也不要以为别人是傻瓜。

羯羊知道这些,觉得人羊无不同,就是想说说张开翌妈,既然人都有一死,何必要对别人不好呢?更何况那是你的婆婆。老人也没什么,她只不过是想吃点羊肉而已,羯羊本是张开翌奶奶的羊,人家自己吃自己看的羊有什么不可?就算张开翌妈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等着“领牲”的时候用羯羊来显示她的孝顺,那也可以到别处弄只胖的羊来呀。众人也不是傻子,她孝顺不孝顺老人大家都知道,如果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这样是孝顺,那么我看她也难逃皮子玉的下场,众人会把她这个孝顺埋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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