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开翌张开翌,你在几班?林夕看见了张开翌,向他这边跑了过来,她把头发留成了剪发头,发梢刚好在眼睛上边,露出了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白色休闲服,灰白色休闲短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清秀无比、美丽无比。
张开翌老远就说,你这个黑皮怎么也穿起了……他没有说接下来的话,张大着嘴,瞪着眼睛,像是被鸡蛋给噎着了。
林夕喊,喂,干吗干吗?问你话呢。
张开翌仍是没动。
林夕举起了手,在张开翌面前晃了晃。
哦,啊,哦,张开翌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在二班,他答,你呢?
六班,林夕笑了,你怎么变胖了?
张开翌感到有一阵清风从身边掠过,他打了个喷嚏,浑身顿时舒畅通泰,他也恢复了正常。哈哈哈,他大笑着,那我们是二流子班的了!你见过这么胖的二流子没?一百五呐。哦,什么时候做了美容手术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歹也给你买点水果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喽,害的我差点流鼻血!
少贫了你,少来了你?几个月不见,这么会恭维人了。呵呵,林夕高兴的笑着,还得给我补数学呢,记得,这是你的任务。我自己也纳闷,我这么个聪明的娃儿,怎么就学不好数学呢?
张开翌笑了,哈哈,大言不什么来着?你是不是把我以前说的话都用笔记本记了下来,然后背了下来,怎么也一愣一愣的,真是教好徒弟气死师傅呀,不过还好我是宽宏大量,也不和你个小女子计较了。你也真是呐!
怎么了?林夕问。
张开翌说姐姐,你都上了九年数学了,还不算在家里的七年启蒙教育,你就不开化,怎么回事呢?是我能力有限,不至于呀?
林夕问什么叫不开化?
张开翌说哎,叫我怎么说你呢,妹妹。不过说了可不许生气,这不是我说的,是咱们老师说的,榆木疙瘩脑袋怎么就不开化呢?哦,错了,是怎么就不开窍呢?
林夕的拳头轻轻地落到了张开翌的肩上。
张开翌明显的感到那个喷嚏之后自己更舒服了,他感到所有的毛细血管到张开了,它们也开始了呼吸,而且呼吸到的是全世界最纯净的气体。
张开翌从林夕家的大门走进去,院子里是一片果林,中间有通向客厅的小路,客厅有一个大门,推开大门进去,是一个过道,正面是客厅,顺着过道向西,是林夕的书房兼卧室。林夕的书房最北边,是一张一米六的床,仍是淡兰色的床单,上边有粉红色的小花点缀,床的前边是一张写字台,两边各放一把折叠式皮椅,写字台前放着一把椅子,对面放着个茶几,上边是淡绿色的格子,上有葡萄、橘子等水果,茶几后靠墙放着一组沙发,窗台边放着脸盆架,架上有水盆,盆中有清水,上边放着一块兰色格子毛巾。
张开翌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有意识的晃了两晃,低下头故意神秘而低声的问,你爸的钱不是偷来的吧?是不是中奖了?要不就是抢银行?改天我也不上学了,和他混去。看到林夕准备说话,张开翌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得,你别打断我。林夕在字台前将椅子转了过来,反身骑在上边,笑着看张开翌。张开翌说我先说点题外话,我们家比较穷,勉强添饱肚子,过年才能吃点好的东西,于是每年除了过生日,就等过年,过年不光能吃好吃的,还可以放炮,那时炮少呀,于是我就和我叔的小孩争,那时炮在锅台后的毡下放着,因为锅台后边每天都作饭,那里炕最热了!把鞭炮放到那里,炜干了后鞭炮放起来声音就更响亮,反正那时锅台连着炕,厨房卧室客厅反正就那么一间,没想到为了拿炮,就把锅台上的碗给打了两个,结果当然要被家人打,两个碗,那可比我的命值钱哪,别笑,你也不要有悲伤的想法,我也没打算让你忆苦思甜!
林夕瞪了他一眼,摊开了双手。
张开翌接着说,挨打后我们就哭,奶奶说大过年的,怎么能让孩子哭呢,于是她就给我们讲故事,之前当然给我们了一些好吃的,问我们,你们说干什么好?我们当然说过年好了,哪怕我们刚挨完打也这样说呀!奶奶就说了,李自成当闯王后,问部下,干什么好?部下都说过年好,李闯王就说那以后我们就每个月过一次年,怎么样啊?部下大喜呀,结果呢,八个月后,李闯王战败,本来太白金星命算李闯王可做八年皇帝,结果他自己着急,只做了八个月。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别打岔,也别笑的太厉害,你捂个嘴干什么?我就是准备要说你呢,小心牙掉了。这说明,张开翌又停了下来,看着下巴支在椅子上的笑容满面的林夕说,说明有些事呢是不能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忙婆姨找不上好汉子嘛。老师不是也说了吗?数学呢就是一个窍,你现在呢是八窍通了七个窍,只剩下一个窍没有通了!这个窍什么时候通了呢,数学考试到那时对你来说呢,那还不是个小easy?我的任务呢,不是告诉你一加一等于二,而是让你知道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当然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呢?我也不知道,我不是给你讲题,是给你开窍,你的明白?虽然你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