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误解了女儿屈打了女儿。现在自己不得不又求到女儿面前,她们不但没和自己记仇,还这么给自己长脸,这么细致地照顾,这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尤其是听到大女儿秋心带女儿回家请示他们后,他觉得女儿们变了,变得懂事了,他高兴极了。他想哭,但他不能流露出来,他得把持住。尤其是在两个未来女婿面前,他是泰山老丈人,他必须得把持住。于是他努力绷着脸,不让脸上有任何表情。秋果见父亲一直未开口,以为他不高兴,就趴在床沿上,小声劝道:“爹,难道你还想让姐姐回那个韩家呀?是他们赶我姐走的,也是把你害成这样的。我牛哥他……“牛杰制止住秋果:“别说了,一切由父母做主,等秋叔病好以后咱们再议这事。季言,咱们回去吧。让他们好好休息。“牛嫂也很关心地说了些安慰话。季言临走又爸妈的叫了一遍。秋明亮既没抬头也没吱声。秋嫂勉强点了点头,送他们出来,回来时看见丈夫正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掉眼泪。秋嫂吓了一跳:“他爹,你不同意呀?“秋明亮抬起涕泪皆流的脸:“咱闺女没给咱丢脸,没给咱丢脸哪!“
昨夜,秋苹被于波送回家的时候,她的二姐秋果也在哭,只不过她是伏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哭。她在祈求这个男人留下她,让她在他的怀里过一夜,但她遭到拒绝。在遭到拒绝时,她哭了:“难道我就那么丑?丑得你连看一眼都不想?不!我要给你看,哪怕是只看一眼,我也没白活一回。“秋果借着酒劲儿真地把自己剥光了。他们去医院安顿好秋明亮后,又回酒店喝了一阵。看来秋果是故意喝醉的,要不她找不着借口剥光自己。面前的男人受不了这一切,他一口气咬住了那泛着青光的肩头,幸福和痛苦几乎同时降临。
爱情是一个什么东西?自古就有人为它发痴、发狂,痴的是那样的缠绵相思,倾情倾意,舍生忘死;而疯狂却是**火山般的爆发,那样不计后果,那样没有理智,好像天地之间已无异物存在,关已无什么阻挡,连宇宙属于他们,于是便任意恣肆,放纵疯狂,喷薄而出的激情火焰冲上那飘渺的太空,在搅乱那飘缈的云层……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就让这瞬间成为永恒吧,或者让这夜晚永远漫长,那样世间将不会有悲剧。但是,天总是要亮的。
通宵兴奋令秋果精疲力尽。早晨九点多钟,她来到医院,看见母亲和牛嫂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亲亲热热地啦呱儿。秋果笑了,如今两个仇人水到渠成地认了亲家,真让人觉得天地万物变化的变数。她看看爹正睡着,情况良好,就回到家里,先洗了个澡,把昨晚的一身臭汗冲洗干净了,换上一身牛仔服,把自己的衣物装进一个手提大包里,回头环视了一下整个房子,忍不住冲进牛杰的卧室,抱起他的枕头贴在脸上,泪水无声溶进了这个带有男子汉气味的枕套里。她抱着,怎么也不舍得放下,干脆,她把这个枕头塞进包里。
牛杰到工地上了一圈,昨夜的疲惫催促他飞快地开车折回家。他想,秋果也许已准备下早饭了,可家里没有她的影子。牛杰各个房间都找了个遍,没找到。却发现秋果给自己买的鸳鸯枕头不见了。牛杰忽地跑进秋果的房间,看到她的衣服也没有了。牛杰气急败坏地跑到季言家。季言一听秋果不见了,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妈的,耍我?耍我我就让她好看。“牛杰看他这个样子知道秋果没来这里,他用眼神告诉季言:“小子,别乱来,小心我揍扁了你!“季言坐定,双手捧着个多云的脸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几个照相的人涌进来,嚷嚷着要照相,季言火气没处发了,跳起来把他们轰了出去。牛杰笑了一声,开上车满城里找秋果去了。大街小巷几乎全找遍了,还是没找。这时候已快中午,牛杰又累又饿,正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忽然想起秋明亮今天动手术,于是急急火火赶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