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说不清楚
父母在哭,秋苹狗狗也在哭,趴在秋心怀里的娇娇悄不做声地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妈妈。秋心无泪、无心、也无知觉了。直到娇娇抓挠着她的前胸轻轻叫着妈妈,她才灵魂附体般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女儿晶莹的眼珠闪着星星一样的光泽。“妈妈。“娇娇又叫了她一声。秋心的心痛得象人重重地戮了一刀。“娇娇。“秋心把头抵在娇娇的身上,女儿娇小的身躯抵挡不住那奔涌的泪水。娇娇“哇“一下吓哭了:“妈妈--“娇娇的哭声是那样的恐惧,她的一双大眼瞪着自己的外公外婆,手却抓挠着妈妈的头发。她似乎明白妈妈的痛苦和他们有关。秋家夫妇同时止住了哭泣,娇娇的哭声也让他们痛心,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呀。屋里只有娇娇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秋心压抑的抽泣。秋苹想把娇娇从姐姐的怀里接过来,娇娇吓得用力抓住妈妈,更大声的叫妈妈。秋嫂搁下狗狗,狗狗见娘要抱娇娇,狠狠得抓住娘的衣裳,秋嫂只得又抱起他。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秋嫂对秋心说:“秋心,别吓着孩子。“秋心费了好大的劲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娇娇见妈妈不哭了,也止住了哭声。秋心抱着她“扑通“跪到父亲的面前:“爸,女儿该死。“秋明亮坐直了身子,拉起女儿,泪水迅速在苍老的脸上滚动着:“孩子,你不该呀,人家给咱留了后,咱该一报还一报才是呀,你咋就做下这样的事呢?“秋心低头不语。她想说出一切,可她又难以启齿,那是怎样的事情呀,父母根本就接受不了。秋明亮又说:“再说你一错再错,你咋还不想生二胎呢?你这不是寒人家的心吗?咱怎么对得起人家?“秋心听了,知道韩得发把一切都告诉了父亲,可是,父亲那里知道真相?“爹。“秋心泪水涟涟,她咬着牙,实在没勇气把真实情况说出口来,“爹,娇娇还小,我想过两年……“爹说:“过两年,过两年,现在计划生育是一年紧起一年,再说过两年你公公也许就不干这个主任了,你咋不替人家想想?要是爹的好闺女,马上再给韩家生一个,将功补过。“
秋果又住到他们租下的小屋里,牛杰用药棉为她的伤口消炎,虽然疼痛,但秋果倒是有些感激父亲的鞭子了,若不是苦打这一顿,牛杰怎么会这么细心地照顾她?更不会和她隔得这么近,近得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这浓烈的男子汉气息大大抵挡了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秋果被一股强大的热流拱动着,她举起双手,抱住了牛杰的脖子。牛杰挣扎了一下说:“哎呀,小心你的伤口。“秋果不管不顾的抱紧他,滚烫的泪水滑过她的面颊。牛杰虽然有些难为情,但秋果这委屈受大了,他轻轻拍着秋果的后背,说:“都是我害苦了你,秋果听话,不哭了,松手我去买点饭来吃。““不松。“秋果的任性劲又上来了。牛杰说:“好妹妹,快松开,天热。“牛杰掰着秋果的手。秋果嚷道:“谁是你妹妹?葛峪村老老少少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小老婆‘。“牛杰生用力掰开了秋果的手:“别胡说!“秋果说:“我胡说,你现在还说的清吗?“牛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等着啊,我去给你买吃的去。“
牛杰安排下秋果,直接骑车去了窑场。于希和闷头抽烟,刘明和腊梅都在,牛杰叫了声于大爷。于希和抬头瞅了他一眼,问:“怎么搞的你,快去医院吧,你媳妇吃了安眠药。““啊!“牛杰吃惊不小,头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回头骑车就跑。腊梅追出来,喊:“我和你一起去吧,他爸在那里。“牛杰明白腊梅的意思,刘连成现在见了自己还不生吞活剥了。
医院病房里,刘连成和牛嫂一左一右坐在床沿上。牛栓来笨拙地抱着胖胖。牛杰进来时,刘连成眼都红了,他拾起凳子奔着牛杰砸来,牛嫂想夺不敢夺,谁让儿子惹下祸呢。幸亏腊梅挡住了牛杰,要不这一下子砸上,不头破血流才怪呢。牛嫂看见刘连成高高举起的凳子没落下来,揪紧的心放宽了,可心里的醋瓶却打翻了,扭过头再也不看腊梅一眼。牛杰看着紧闭双眼的刘丽,心里非常难受。一个护士过来换药时,用轻蔑的眼光看着牛杰:“没随你的心愿吧?她差一点就没命了,这个孩子也差点成了没娘的孩子。“护士用药瓶指着牛栓来怀里的孩子,“凭好日子不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刘丽这时启开半睁半闭的眼,泪水流出了眼眶。牛杰抓住她的手,说:“刘丽,你犯什么傻呀。“刘连成看闺女睁开了眼,泪水也哗哗地往外流,说:“傻闺女,你不是不学你妈妈吗?怎么……“腊梅出去了,在这种场面,她永远都有种犯罪感。刘丽流着泪,说要看看胖胖,牛嫂赶紧把胖胖从丈夫怀中接过来。孩子可能是饿了,经奶奶这么一抱,哭上了。牛杰心如刀绞一般,说:“娘,你们都回家吧,这里有我。“刘连成气哼哼地说:“你?我们还信不过你呢,我们走了,保不定你还掐死她呢。告诉我,秋家二妮子呢?你把她藏到那里去了?““爸爸……“牛杰刚要解释,刘连成一甩手,“你别叫我爸爸,我女儿为了嫁你,连爸都不要了,逼着我给你跑地上项目,现在你厂子行了,儿子也有了,你干这下三烂的事,你还是人吗?“刘连成越说越气,手不由自主地又扬起来。刘丽对他说:“爸,别,别打他。“刘连成气道:“你还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