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州,仙武大陆最寒冷的地域。终日被冰雪覆盖,是一处极寒苦地。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偌大的雪州甚至很少看到人影。
不过,看不到人,却并不代表这里没有人居住,或许正是因为人类那超凡的适应能力,让他们在任何的恶劣环境中都可生存。不过和东南那些富庶的地域相比,雪州就好像是百万富翁门前的乞丐——数万平方公里的地域。竟然连一座城池都没有,只有少数的几个县镇,十几个人烟稀少的村庄,总共不到十万的人口。
这样的规模,在一些富庶地域,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城池。
因为这里是雪州,神州条件最恶劣的地域之一。
冰石镇,雪州北方的一个小镇,整个小镇只有几百户人家,其规模甚至比不上一些村庄。然而在雪州,它就是一个镇,一个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镇。
“姑娘,贫僧见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齿焦,恐有大凶之兆!”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镇上几家店铺正准备关门歇业,可位于冰石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旁,却架起了一个摊位。摊后静坐着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僧,此时正拦住一名少女,滔滔不绝地演说着。
这老僧的外貌极其邋遢,全身上下竟然没有半点干净的地方,一身鲜红的袈裟早已因泥污而变得漆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听到这话,周遭众人暗骂一句“神棍”,随后又各顾各地忙起自己的活来。
被老僧拦住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她用一种厌恶地目光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老僧。也没有理会他,扭头就走。
“别动!”就在这时,老僧忽然离开了摊位,拦在了那少女的面前:“虽然我泄露了天机,灾劫难免。但你与我有缘,就算要受天劫之险。贫僧也要给姑娘你看了全相!”老僧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庄严之色。
听闻此言,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老僧的面颊上,清脆的响声,引来周围人的注视。
“淫和尚!”少女说完,气鼓鼓地离开了,若非要保持女子的矜持,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唉——这个老秃驴,又在调戏少女了!活该被打!”
“亏他还是佛门弟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下流之事,真是愧对佛祖啊——”
“对了!林小哥呢?他也不管管这老和尚,若是他胡言乱语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那后悔可就晚了!”
周围之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很显然都认得这算命的老僧。
而这时,一名身穿灰色佛衣的长发少年缓缓走了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就是众人口中的林小哥——林逸!
林逸的家,位于仙武大陆南部一个叫林家村的地方,父亲是村长,为人乐善好施,四十多岁才有了林逸,林逸自幼患有隐疾,其父寻遍名医都无法医治,后来一个名叫孤禅的老和尚(也就是师父)途经林家庄,简单地施以妙手,他的病便不药而愈了,林逸的父亲惊为天人,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他十几天。临走时,师父又道:“令公子生于丁卯三月初三,正所谓三月三,度难关,依贫僧看,他是难过二十三……”
父亲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急忙询问求解之法。
“难。”师父摇了摇头,“令公子,生于阴年阴月阴日,所谓阴盛自必阳衰,所以二十三必定是他的难关。而且令公子一生命犯桃花,女子本是阴盛于阳,原本的桃花喜,却沦为桃花劫……”
林逸的父母就这样被师父忽悠的七荤八素,随后年仅七岁的他,便被家人送到师父身边学习佛法,希望能熬过二十三。
八年的时间转眼过去了,可是林逸似乎没学到什么佛法,至于桃花劫,也一次也没有遇到——自从他懂事以来,除了每日背诵一卷晦涩难懂的经文外,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做些端茶倒水、洗衣扫地的杂事。
用师父的话说,这也是修行,可林逸却觉得,自己似乎被师父当成跑腿的小厮。但林逸却没有一丝埋怨,因为自从跟随师父之后,自己的隐疾真的未再发作。
正当他准备上前之际,师父又拦下了一个少女。
“姑娘,贫僧见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
见到这,林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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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位于冰河镇西边的一间破旧的房舍内,望着桌上摆放的几道素菜,老僧发出了一阵不满的嘀咕:“你这小子竟然这般刻薄,我已经三天没沾荤腥了!快快快,去给为师买些酒肉回来!”
林逸白了对方一眼,苦笑道:“师父——身为出家之人,应该戒去酒肉,你怎么能顿顿喝酒吃肉呢?”
“你懂个屁!”老僧没好气地骂道:“佛法无边,度天下可度之人。所谓的清规戒律不过是佛之形,而非佛之意。我虽痴妄,心不痴妄。虽食酒肉,心无酒肉……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去去去,快去给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