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余秋水疑问一声,这三口水缸里的清水能用两个月,虽说马上月初了,但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没了啊?
余秋水甚是感觉奇怪,他瞧了瞧一脸不屑的小染工。而小染工似乎对余秋水是有成见一般,口气不是很有善道:“是啊!没了!不信您自己去看看!”
虽说小染工态度不是很好,但余秋水也没有在意什么,快步就来到了后方的三口水缸前。他定睛看了一眼。谁成想,三口水缸已经空去两口,最后一口缸里的水还没有手掌高。
这是怎么回事?染布不可能那么耗缸里的清水啊?余秋水站在水缸前诧异了起来,能用两个月的清水这才一个来月就没了,简直就像蒸发了一样。可是这水缸有棚子遮阳,再说这月份的天,太阳也不大,绝对没理由凭空蒸发,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余秋水想着关键之处,但怎么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就在这时,一名老染工来到了他的跟前;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一下水缸一旁的土地。
虽然余秋水不知老染工是何意,但他还是顺着老染工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顿时余秋水就惊愕在了原地。
只见水缸旁的土地之上,有一块土明显有点异样。本来后院就是土地,而这地上的土都夯得很实,但唯独水缸旁的这一块土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往下凹了一些,把原本的土都冲散到了边缘处。
这一景把余秋水惊得不行,他连忙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挖那凹下去的土地。刚碰触上,余秋水就感觉这土地松软,等他挖了一指土上来以后,土下更是潮湿。霎时余秋水就在想,水缸里的水会不会被人偷着泼在了地上?
余秋水蹲在地上久久不起身,把这潮湿的土和内鬼联想到了一起。如果这缸里的水是内鬼泼在地上的,那么这内鬼一定是想把水缸里的水给浪费光,然后等陆家一下次送秘方过来准备偷窃。余秋水分析着内鬼的想法,然而这时一旁的老染工可谓是老谋深算,他笑说道:“余爷,您蹲在地上干什么呢?”
“呃,没事,肚子突然有点疼。”
余秋水顺着老染工的话,连忙从地上站起了身子,顺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装的跟个真的一样。同时他还偷瞄了一眼正在干活中的工人们,因为他知道内鬼就在工人之中。他怕工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以免让其中的内鬼起了疑心,不敢进行下次偷窃。
当然,工人没有一人去注意余秋水。这余秋水才放心了许多,他冲着老染工笑了笑,好像在说:多谢提醒。
随后老染工就离开了,而余秋水也没在后院多停留就回前院堂屋了。
刚到堂屋,余秋水就见到孙先生正在西侧的案桌上拨弄算盘记账,于是他也不好打扰,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等待孙先生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大约过了两刻钟,孙先生把账本给合住了,算盘的拨珠声也停了下来。余秋水这才赶紧跑到孙先生跟前,没等孙先生从案桌后站起身子,他就兴奋地张口说道:“孙先生,水缸里的清水用光了,您派个人去陆家通知一声。”
“啊?怎么那么快就用光了?”
孙先生的反应跟余秋水刚听说时的反应一样,都很吃惊。不过余秋水并没有向孙先生解释,他答非所问道:“您快点派人去通知吧。”
孙先生见余秋水有点急迫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走出堂屋派人去陆家通知了。孙先生出去后,余秋水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坐在了堂屋之中,脸上还洋溢着微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虽然余秋水不知道内鬼是谁,但是现在的他知道,秘方只要送了过来,那么内鬼必然会现身。余秋水顺水推舟,不违背内鬼想要偷秘方的意思,顺藤摸瓜抓他一个原形毕露。
固然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唯一有一点让余秋水想不通。后院每天都没有一大群工人在干活,这内鬼是怎么瞒天过海,把水缸里的水给泼在地上的?
余秋水不知内鬼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但现在他也不在意内鬼是怎么做到的,因为秘方一到就是内鬼现出原形之时。
不过随后余秋水得知,陆家要明天才能送秘方过来。当然余秋水也没有乱发脾气,大不了让内鬼多蹦跶一晚上,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
……。
染织厂下工后,余秋水就早早地回家了。而工人们吃过饭,一群人在庭院里互相调侃完之后天色已然不早了,就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子时刚到。
二院的东厢房之中,工人们的呼噜声如同打雷一样。不过他们各自都没有被打扰醒,累了一天睡的要多死有多死。但唯独有一个人没有睡着,而这个人就是李菊福。
他摸黑,鬼鬼祟祟地下了炕,并还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屋中的水缸前,拿起缸上的一个水瓢就想走出寝房。可还没等他推门走出,王二狗就迷迷糊糊地从炕上腾起了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黑暗中的一个人影,慵懒地问道:“菊福,又起夜啊?”
听到这话,李菊福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