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下人的膝盖不值钱,说跪下就跪下。
可也正是因为膝盖不值钱,陆依涵丝毫没有原谅跪在地上的孙婉然。与其说陆依涵不原谅,更不如说陆依涵是在发泄自己心头的愤怒更为贴切。
只见陆依涵不同在陆老爷面前娇滴滴撒娇的摸样,冷笑一声,脸上逐渐泛起了阴险的神情,同时还用尽力道一巴掌扇在了孙婉然的右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间屋子,疼得孙婉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右脸。泛着泪光的双眼,可怜兮兮地仰视面前的陆依涵。
“你个死哑巴,我忍你不会说话也就算了,让你扔了这桂花糕竟然还敢拿到我的面前,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猪脑子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可好,陆依涵是又打脸又揭短,让人完全跟大家闺秀这个词联想不到一块去。
对于陆依涵的吵骂和扇耳光,孙婉然自然没有什么反驳言语。当然,她想反驳也反驳不出来。
可是孙婉然也不会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盯着陆依涵,因为她知道在陆依涵的面前再怎么可怜都没用,陆依涵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只见孙婉然起初泛着泪光的双眼,唰得一下流出了两行泪,立刻冲着陆依涵磕起了头。
孙婉然的额头使劲碰触地面,磕了一个又一个,额头上都留下了肉眼可见的印记了,别提看上去多可怜了。可是陆依涵并没有可怜孙婉然,并且还变本加厉地一下子把跪在地上的孙婉然给推倒在了地上,“磕,磕,磕,犯错了就知道磕头,你还会干什么啊?”
陆依涵训斥孙婉然,而孙婉然似乎没有在意陆依涵的怒斥,她连忙在地上调整好身子,依旧对着陆依涵磕头,希望自己的诚意能让陆大小姐原谅自己,哪怕有一丝也好。
看到这一景的陆依涵别说原谅了,生气还来不及呢。这个死哑巴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一番。陆依涵在心中盘算着坏主意,这时她注意到了之前散落了一地的桂花糕,顿时她就有了办法。
只见陆依涵蹲在了孙婉然面前,一只手捏着孙婉然的脸蛋坏笑道:“给我把这地上的桂花糕都吃了。”
陆依涵这无疑不是在侮辱人,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是明显孙婉然这只小兔子被人拔了牙齿;陆依涵的余音还没消去,孙婉然就像只京巴狗一样跪在地上,伸手捡起地上沾上灰尘的桂花糕,她没有犹豫直接就送进了嘴里。
嚼了两下,孙婉然就去捡另外一个桂花糕塞到嘴里,又嚼了两下,又去捡另外一个。孙婉然边流泪边捡地上的桂花糕来吃,哭还不敢发出声响。
而陆依涵则非常享受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孙婉然跪着穿梭于各个桂花糕之间,本来愤怒的心情这才舒坦了一点。
“贱骨头。”
陆依涵讥讽孙婉然,而这时陆木季倒也能赶巧,从屋外走了进来。
要说这俩是亲兄妹呢,一对没心没肺。
陆木季进屋就瞟了一眼像狗一样在地上吃食桂花糕的孙婉然,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连过问都不过问直接就来到了陆依涵的面前嬉笑道:“妹子,三哥带你出去玩玩可好?”
“三哥,刚刚爹为了一块桂花糕吵我。我心情正烦着呢,不想出去。”陆依涵变脸比翻书都快,她抱臂嘟起小嘴,在陆木季面前呈一脸的委屈状。
“爹那破脾气你还不了解?”
“我不就是想吃点心嘛,可爹他也不能那样说我呀。”陆依涵越说越委屈,越说就越有种要滴泪的感觉。
而陆木季此刻尴尬地笑了笑,爹还说我是混账王八蛋呢,你这才算什么啊?陆木季想着,嘴里却安慰自己的妹妹道:“好了,别气了,陪三哥出去办点事。办完事,三哥带你买一堆点心,让你一口气吃过瘾。”
陆木季刚说完,本来还委屈的陆依涵顿时两眼放光,盯着陆木季吃惊地说道:“三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三哥别的没有,就是糟钱特别多,买一堆点心那可是绰绰有余。”
陆木季说得傲气十足,听得陆依涵也按耐不住自己想吃点心的心情了,“那还等什么啊,快点走吧。”陆依涵兴高采烈道,脸上都绽开了花儿一样的笑容,还没等陆木季回话就拉着陆木季离开了堂屋。
而此刻却有一人笑不出来,那就是还在地上跪着吃桂花糕的孙婉然。她见到陆依涵和陆三爷离开了,才把自己嘴里还没有吃进肚子的桂花糕给吐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当然也是孙婉然那如同黄河决堤一般的泪水,从声带振动而发出来的沙哑哭声也回荡在整间屋子之中。
那哭声很凄凉,让人不经意间感觉很可怜。也就是因为这沙哑的哭声不怎么入耳,孙婉然很怕在陆依涵面前哭出来。因为哭出声来,自己一定又有苦头吃了。
………。
………。
东城染织厂。
余秋水之前去陆家虽说想去找事,但却没有成功。不过也多亏没有成功,现在余秋水已经能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