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瓜皮小帽,藏青色长衫,跟村民的打扮格格不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人。”
“村长一脸愠怒,喝道:‘吕管家,你知道你在破坏我们的仪式吗?’这时,大师也停了下来,两道冷寒的目光从兜帽中直射出来,落在那吕管家身上。”
“吕管家畏畏缩缩地走到村长旁边,跟他低声说话,我们离得远,没有听得清楚,只是见到村长表情不以为然,大声说了句,‘我敬他是前朝举人,已经尽力答应他要求了。这件事情前几天我和大师跟他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节骨眼又来装善人。’”
“此时村民纷纷鼓噪,有个村民就叫道,‘巫马老爷自己风流快活,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来管这么多闲事!’又有个村民骂道,‘就是他一直盘剥我们,害我们穷了几十年,打了几十年的光棍,现在又来倒我们的米饭?’‘我们只听大师的,让他一边凉快去。’”
“吕管家手中拿出一张什么物事,又苦苦哀求巫马解,巫马解看了那张纸后,脸上舒缓了一下,只是说,‘你让巫马老爷放心,答应他的事会做的,只是稍迟点。至于我们祭祀的事,我们就没什么好商量了。等我们搞好这件事再说。’
“吕管家一脸为难之色。站着不肯走。大师招了招手,唤村长过去,耳语了几句。村长走回来,跟吕管家说,‘吕管家,咱们也不为难你。巫马老爷的想法我们是没法迎合了。至于那个要求,我们答应的,可以照办。你带话回去吧。’”
“吕管家回头看了看我们,叹息了一声,摇着头离去了。村长谄笑说,‘大师,巫马老爷真麻烦,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大师转过脸去,又复对着当天明月,重新开始祷告。风幡拂动,烈火熊熊燃烧,映在大师的脸上,阴阳不定,掩没在兜帽里面那半边脸就像恶魔的侧面。村长脸上的神情象陶醉、象解脱,又充满了猥琐的意味。而围观的村民大多是三十以上的男人,他们的长相各异,但那种**、贪婪、嗜血的表情都无比一致。”
“大师双手伸出,神色虔诚凝重,如在迎接什么。然后缓缓伏身,跪在祭桌后面。发出豺狼一样的叫声,‘恭请各路大神用祭!’”
村长听到这句叫唤,一挥手,巫马昌等人就抬起地上戏班的一名男子,尽管那人满脸血污,我还是辨认出他就是戏班的厨子严大哥。他平时就是个胖子,现在被四五个巫马村的村民抬着,没有半点挣扎,好似喝醉酒了一般,他被抬到祭桌之上。巫马村的村民将他四肢拉开,绑在祭桌上。严大哥躺在祭桌上,他上身**,涂抹白灰,胸脯不断地颤动,喘着粗气。喉咙发出嗬嗬的像野兽一样的声音,但就是叫不出半个字来。”
“这个时候,大师站起身来,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埕亮的短刃。那把短刃长长的,带点弯,在火光下发出冷艳的光芒。”
“巫马村的村民群情汹涌,不断重复着几个字,杀了他,杀了他!我那时开始明白春生所说的话,这些村民是因为被大师蛊惑,但此刻他们的表现,更象是他们发自内心的那种兽性使然。大师另一只手从袖里面伸出来,枯瘦,布满青筋,抚挲着严大哥的胸膛,严大哥盯着那刀刃,迸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就好象平静的水面掉入一颗石头,泛发出一圈圈的波纹。鲜血涌出来,流满了祭桌。”
“大师那只手在严大哥胸膛摸索了一会,然后抓着一件物事举了起来,在火光下,我清清楚楚看到,那是一颗还在跳动的人心!”
“大师将那颗人心高高举起,鲜血沿着他的手流下他的衣袖。巫马村的村民们竟然发出一阵欢呼,有些还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吼叫。我和我的姐妹们看着这一幕,几乎吓呆了,个个牙关打颤,竟然说不出半个字。严大哥的身体扭动了几下,很快就没有再动。”
“大师将严大哥的心举起来转了一圈,这个时候巫马昌兄弟捧着一个大陶盆上来,似乎盆里面都是酒。大师把那颗人心放到陶盆里面。做了一个大家安静的手势。”
“四五个村民走过来,把严大哥的尸体像拖死狗一样,撤下了祭桌,然后抬到池塘边的木架下面,绑上绳子,然后慢慢拉起,将其呈大字型悬在木架上。他们又将木架放斜了,严大哥的尸体就悬在池塘上面,心口的大洞不断冒出鲜血,往池塘里面倾注下去。”
“忽然间,小怜惨呼了一声,‘小霜姐,是曾疆!’她惊恐万分地看着祭桌上。我一看,几乎想晕过去。我看到他们拖着曾疆就往祭桌上搁。曾疆好像并没有严大哥那种完全丧失了神智,他不断挣扎,数个人都无法把他按住。挣扎中他还不断扭头向我这边望过去,火光下我看着他,他的脸似乎都是对我的关切之情。”
“我大喊一声,‘曾大哥!’,他听到我的喊声,似乎更加清醒了,拼了命地疯狂挣扎,想甩开村民们。他本来是身有武功的人,一下子竟然被他甩开了两人。”
“村长见这种情形马上就叫其他人上去,祭桌前面一片混乱,七八人在那里死命把曾疆按上祭桌,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我拼命去看,只听得里面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但是,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