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儿？”
田中之雪脸色惨白，半晌，她道：“之雪是做了些儿血腥残忍的事儿，那也是职责所在，如今，惟求不悔、无愧四字而已。”
柳生忍不住踏上两步，小榕树喝道：“站住！你也别找伏翼，人家现在是青帮老大，找了就是找两家的事儿，回去！”
柳生回望田中之雪一眼，田中之雪的眼似乎长在他身上，见他看过来，竟然笑了一下，信赖而安详，小榕树又是一声冷哼，柳生祈求地看过去，道：“我不能看她死，她是我的……朋友。”
小榕树毫不含糊，道：“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可是，哪一个更重要呢？你的，还是我的？”
他的问题像块重重的砖头儿，正中柳生的头部，柳生好像真的眼巴巴地看着它砸下来，他眼里渐渐积聚起受伤和愤怒，兆学疚忙拉了他一把，道：“你真想她死就在这鳔着！”
柳生转身，慢慢地走开去，然而小榕树感觉到了他不依不饶的愤怒，这愤怒不急不徐地从背后传递过来，似乎会跟他一辈子。
田中之雪脸色随即惨白。
兆学疚找上伏翼，忍耐地道：“伏翼，你想如何？是我带你出来当混星子混这江湖的，可我现在正带着我的手足脱离混星子做些儿像汉子的事儿，因为我们都没法接受混星子间以暴易暴的血腥行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有痛，可好汉子的报复，应该是大伙儿痛恨的特殊目标，是恶贯满盈的恶棍，乃至比土匪还要霸道的人，而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如果是这样儿，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伏翼冷笑：“我本就没希望我和他们还有区别。我知道你是读书人，‘仁’在书里的地位高，但在这江湖上，‘义’比‘仁’的影响力大得多，它民间、潜藏、血性、它召之则来、服从公理、它甚至是神秘的巨大能量。”
兆学疚急了，道：“你想怎么样儿？你想变成怎么样儿？”
一旁的一心忽然福至心灵，抢着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想学坏啊，想吃喝嫖赌，杀人放火，为所欲为，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儿下九流但受人敬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