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从窗缝吹进,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床榻的诗雨却清晰感觉每一处肌肤被冷风掠夺。
诗雨闭上眼睛彷如过了许久,只觉得头很沉很沉,或许只要离开枕头下一秒头就立马掉到床下。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昏昏沉沉没有一点力气。
身上的蚕丝并没有那么温暖,好像一张纸一样薄。温度随着体温降低,它丝毫没有起到保暖的作用。
冰冷的躯体一直颤抖着,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满是星光,浑浑噩噩又一次进入梦乡。
诗雨看着自己一袭婚纱,望着镜中的自己,多么美丽的新娘。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心莫名的有些空牢牢的失落。
“我在哪……。”
推开那扇门,一条很长的走廊,好像曾经来过。熟悉的感觉压在心头,却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有来过,只是前方的路每一步都带着恐惧,害怕。
“不对,我是这要嫁给严彬。不行,我不能嫁给他,不能。”
努力哭喊着,却觉得喉咙撕裂的痛发不出一丝声音。筹措间很是无助,头很痛很痛,婚纱突然变得很紧很紧,勒紧的腰间传来阵阵腹痛。
“孩子……。”
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泪眼婆娑看到一处光明。风和日丽,温馨的一刻化解了伤痛。
孤儿院有一处她非常喜欢,可是却许久不曾去过,荡起的秋千带着幸福摇摆在空中。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想好想荡秋千。可是身体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前面看似很近,却离她又那么遥远。
惧怕就如一头猛兽,不敢细琢。可是又带着好奇去思考,越想越怕,不想见到的人终究要出现。
“诺哥哥,等等我。”一个富有阳光气息,青春活力的女孩。高高竖起的马尾,白色T血,蓝色牛仔裤。
那时夏诗雨只有二十岁,多么好的年华,那一年她刚刚辍学,因为爱上了眼前这个男孩。
欧阳诺一身休闲装,一米八的个头,眼神炯勇富有刚毅。刚刚迈入大学,这一切来之不易,家里只有一个病重的母亲,更本拿不起学费。
夏诗雨将孤儿院分配给她的学费偷偷给了欧阳诺,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去读书,他不要,她就哭。
“我不管,你学习比我好。以后肯定有所作为,将来我们的家才能更幸福。”
憧憬美好一天,是多么让人陶醉,可谁知牺牲将会付之东流。
不愿回忆的一段,诗雨泪流满面,看着眼前那个傻乎乎的自己,恨啊!可是又能怨得了谁。
干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耳旁嗡嗡响着。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却又想不起是谁,凭着声音的来源又找不到方向。
“诺哥哥,不要走。”
这是离别的机场,那一场送别撕心裂肺,心爱的人头也不回。多么无情的场面,多么让人心醉的一刻,诗雨双膝跪地那一年她二十四岁。多么短暂的幸福,五年而已。
杨小夕摸摸诗雨的额头,胆战心惊。“这丫头一个劲的喊欧阳诺,是在做噩梦。”
小夕看着已快到中午,本以为诗雨已经醒来,谁知刚刚推开门就听着这丫头沙哑的声音,喃喃的发出一个令人厌恶的名字。
“诗雨,夏诗雨。”小夕的呼喊起不到任何作用,感觉到诗雨体温的上升,还有额头的汗珠。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先去找个体温计。”小夕赶快跑到楼下朝管家要了体温计,这期间并没有敢惊动莫家的老人。
体温计显示39度,吓的小夕不敢在怠慢,这让她怎么把人弄去医院。莫母这时也忙的差不多,本想上楼来看看,一会要去医院做治疗。
“诗雨还没有起来。”
小夕听着门口发出的声音,回身时愣了愣,正在犯愁怎么办。“诗雨发烧了,我刚刚量过39度。”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莫母焦急的走过来,看着床上病怏怏的诗雨,心疼不已。
“我现在给林医生打电话,先让他来看看。”
小夕点点头,心系诗雨的身体,莫母让她先给诗雨把身上的汗水擦干。
点滴药瓶挂上,输液顺着血液流入体内,林医生替诗雨做了一系列检查。
“莫夫人,少奶奶身体炎症很严重,需要送去医院24小时监护。”
莫母点点头,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住院,这要是在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抬起诗雨的身体,小夕发现床单染红,这丫头这个时候来月经。“伯母,带套干净的衣服,小夕身子不太好。”
莫母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随意点点头回眸间看着染红的被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她那位妇科医生朋友说过,一定要让诗雨尽快来月经,看来昨天那副药有了效果。
诗雨感觉身体被腾空,彷如漂浮在空中,周围的环境和吵闹。飘飘的肢体不再那么痛,软软的凉凉的,只有骨架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