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千寻一进门,羡禾就忍不住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千寻轻描淡写。
“普通的朋友?”羡禾明知故问。
“对。”千寻轻轻地回答。
“如果是普通的朋友,他会做到对你这般体贴和主动吗?”羡禾笑开。
“羡禾,你想说什么?”千寻平静地反问。
“我要是男人,我也会被你迷惑。”羡禾答非所问。
“羡禾,其实我和你一样,”千寻看着羡禾,郁郁寡欢地说:“害怕感情的负担。”
“啧啧,什么时候变得像我一样没心没肺了?”羡禾笑着调侃好友。
“如果真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就好了,”千寻露出苦涩的笑容,“拒绝或接受,都会造成伤害。”
“不,千寻,我跟你不一样,遇到对我一片深情的男人,我会直接拒绝。”羡禾说。
“他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他很固执。”千寻忧郁地说。
“我的方式向来简单,拒绝不了,就选择逃避。”羡禾笑着说。
羡禾从小在一个父母不和的家庭中长大,见多了父母吵闹的情景。小时候,每次父母争吵,她都会一个人躲到房间里蜷起膝头,偷偷地哭泣。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内心非常脆弱的人,承受不起感情的重量。所以,自懂事后,她就把自己的心深深地,深深地封闭起来。
容颜秀丽的她,当然不乏追求者。但很可惜,她不想对任何一个人付出感情,也不想接受任何一种形式的感情。在她看来,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伤神的东西。
没有了感情的束缚,她可以自由地翱翔天下。而且,永远不必担心自己会像父母一样,受到攻击,折磨,摧毁……
比起千寻的多愁善感,她处理感情的方式,的确要利落得多,洒脱得多。
“逃?”千寻自嘲地笑了,“我可以逃去哪里?”
“小心了,千寻,举棋不定,只会为自己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其他书友正在看:。”
千寻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别再想了,吃饭吧。”羡禾说完转身回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在吃饭的时候,羡禾问千寻,“你爸怎么样了?”
“中风了。”千寻苦涩地说。
“林浩天下手真够狠的。”羡禾说。
“这是我们迟家命定的劫难,怨不得人。”千寻幽幽地说。
“也对,怨恨,毫无意义,因为伤害最深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羡禾一向把情感的纠葛看得云淡风轻,她不爱,也不恨,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保持一颗冷眼旁观的心态。
“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因为我认定这是我的命,这是我的劫难,所以,我只会坦然接受。”千寻说。
“千寻,我就喜欢你这点,认命。”羡禾笑着说。
“因为我知道,一切的埋怨都不会使我们的生活发生变化。在芸芸众生之中,水深火热的人有千千万万,而上帝只有一个,他如何同时兼顾?”
“即使他想同时兼顾,也只会有心无力。”羡禾说。
千寻低头,露出无力笑容。
“千寻,快来喝汤吧,这是我为我未来的干儿子熬的鸡汤,你不能拒绝哦。”羡禾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千寻好笑地问。
“预感。”羡禾低笑。
“孩子的性别不重要,我对孩子的爱不会因为他的性别而改变。”千寻说。
“什么时候产检?”羡禾突然问。
“后天。”千寻抚摸着平坦的肚子,轻轻地说。
孩子不知不觉长到三个月那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再不久她就要做妈妈了。
“千寻,真抱歉,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不能陪你去了。”羡禾有些内疚。
“没关系,上个月产检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去的。”千寻说。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妥?”千寻微笑地反问。
“很抱歉。”羡禾再次露出内疚的神色。
“饭菜就快凉了,快点吃饭吧。”千寻转移话题。
羡禾与千寻相视一笑。
当天晚上,千寻接到袁江南从新加坡打来的越洋电话。
“千寻,是我。”电话接通后,袁江南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话。
“江南?”千寻有些意外。
“千寻,你知道林浩天收购迟氏的事吗?”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关心她。
“知道。”千寻的情绪很平静。
“迟氏收购后就会被易名,这个你知道吗?”袁江南沉着声问千寻,好看的小说:。
“我知道。”千寻的情绪仍然没有丝毫波澜。
“你还好吗?还有,老板和夫人好吗?”他问。
“我爸中风了。”提起父亲,千寻的情绪抑制不住地忧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