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飘来淡淡栀子花的香味,那是小护士为殷诺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殷诺是富豪千金,却让小护士感觉她并不快乐,美丽的眸子里没有亮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谢。”殷诺感激地看了护士一眼,语言不多,还有些心不在焉心里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她实在想不到那次她出车祸竟是蓝槿救了她……这么说来,他是她的救星恩人?她欠他一条命……
殷诺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呆呆出神,护士什么時候走的她不知道,就连病房里什么時候多出两个人,她也不知道。
殷诺的舅舅张岳和她的母亲张柔站在殷诺病床前,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没有过问她的身体状况,直接开口就是不满的口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和萧凤尧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现在京城里有当官儿的肯娶你,你别不识抬举?”张岳面色阴沉,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张柔也赶紧帮忙做殷诺的思想工作,连打几个眼色示意殷诺别顶嘴。
“女儿啊,你舅舅说得对,难得那户人家不嫌弃,又是当官的,你嫁过去,日子好过,我们也放心。”
“。。。。。。”
殷诺耳边充斥着母亲和舅舅的声音,她垂着头沉默不语,谁也看不见她那双大大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任凭如何劝说,殷诺就是紧闭着唇,她原本以为这样的态度已经是在无声的抗议,舅舅和母亲不可能看不出来,毕竟是她的至亲,难道真不能放过她吗?
直到张岳说出一句让殷诺彻底绝望的话……
“我已经跟京城那位约好了,明天他就会坐飞机来这里接里,医生说你已经退烧,可以回家了休息,所以今晚你就老实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能去,明天,你就跟你的未婚夫去北京。”张岳的话里透着一股高傲和威严,他长期身居高位,说话就这腔调,可殷诺还听出了一点别的味儿来……
缓缓抬起精致绝美的面孔,殷诺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勾起一抹冷嘲,她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亲人,可又不得不信?
殷诺低低笑了起来:“呵呵,舅舅,你当官也有二十年了吧,在本市,你还不够威风吗?这些年你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多吗?不仅是你,就连殷家也是靠着你的庇佑才有机会跻身豪门之列,现在,就为了能在京城里当官,你要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去嫁给那个变态的男人,他的年龄跟我爸爸差不多,而且我还知道他曾离过两次婚,更是一大堆,这样的人,你们要我嫁?你们真把我当亲人吗?我不过是你们的棋子,是你平步青云的垫脚石?”殷诺心里的激愤太浓,越发觉得自己很可悲,连对长辈的敬语也省了。
“砰——?”一声重响,张岳的一只手大力拍在病床边的小柜子上,殷诺的话气得他脸色骤变,难看到了极点。
“混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这些年你好穿好住,跟一只米虫有什么分别?别忘了自己是谁,你身上流着一半张家的血,就该为张家做贡献?全市的人都知道你被萧凤尧甩了,嫁到京城享福你还不识好歹?别让我再听到你说刚才那些话,所有事情都必须按我的计划进行?”张岳说到这里,狠狠瞪了旁边的张柔一眼,恼怒又阴沉地说:“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把她弄回去看住了,明天的事,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张柔心里一紧,在这个哥哥面前,她一向是忍气吞声,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好看的小说:。
张岳转身拂袖而去,刚才殷诺的言辞那么犀利,他就算再怎么老脸皮,也难免有点挂不住。
“诺诺,你别再让妈妈为难了,跟你舅舅对着干的话,讨不到好处的,还是赶紧跟妈回家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请最好的造型化妆师来家里,把你打扮得比平時还要漂亮。其实有些事情,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那个男人比你大很多,一定会很懂心疼人的,老夫少妻也未必就不幸福啊……”张柔还在劝说殷诺,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太没底气。
殷诺眸子里的晶莹闪了闪,嘴角一缕凄凉的笑意道:“妈,何必再自欺欺人那个老男人是个衣冠禽兽,听说他前两任妻子都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虐待才离婚的,而这种虐待,是床上的,您真的就愿意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吗?”
张柔猛地一惊,随即强自镇定地道:“别胡说?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不知道传出去的后果吗?再说,流言有几分可信度?他就算有点小问题,也不可能象你说的这样,否则早就被人挖出来,他的形象是很健康正直的,你不能因为一些传言就诋毁别人,尤其是……他的权势那么大……”
“妈,所谓空xue/不来风,不管我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些,尽管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可是您想过吗?如果传言属实,我嫁过去将会生不如死?抛开这些都不谈,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会爱上他,我心里有人了,您难道要我守着无爱的婚姻过一辈子吗,那跟进坟墓就何区别?”殷诺眼神里那令人动容的哀伤,让张柔的心也在疼着,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