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囚室我先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那个被门板抬进来的人断臂上的血几乎已经流到我脚边了,屋里的人大部分蜷在床上躲得老远,武婴和余曼丽一左一右站在那人边上看,也闪得开开的。他们见我回来一起招呼道:“龙哥。”
我皱皱眉,看来这人真的是活不过明天了,我问武婴:“这人犯了什么事儿问明白没?”
“哦,为了什么呀?”
我听完眼前一亮道:“这是个狠茬啊.”
我直接说:“司营收了钱,要他明天之前断气。”
我蹲下身查看着这人的伤口,左臂齐根而断,又没有经过包扎,骨头渣子还在往外翻着,血海在汩汩的往外冒,这人一双粗黑的眉毛皱着,牙齿咬的紧紧,饶是如此,他脚腕子上竟然还拷着一副精钢的脚镣,我正要上去看个仔细,这人忽然恨恨的骂了一句:“我杀了你!”武婴和余曼丽都吓了一跳使劲往后躲开,武婴变色道:“龙哥,这家伙杀人杀红了眼了,你离他远点吧!”我拉着她的右手呼唤道:“兄弟,醒一醒。”
余曼丽道:“可是司营不是想让他死吗?”
余曼丽道:“咱们….咱们只要不管他,最多个把时辰他想活页活不了了。”敢情他和我当初想到一块去了。
我指着武婴道:“快去拿水来。”说着我把自己的杯子扯过来把背面撕成一条一条的,把他伤口一道道紧紧勒住,武婴端过一瓢水来小心翼翼的跟我说:“龙哥,你可想清楚了,救活了他司营那你没交代不说,这家伙醒了以后你管不管的住他还在两说,万一他要造你的反…”
武婴给他喝了小半瓢,我说,:“够了!”
我说:“失血过多不能多喝,你想让他喝水喝死啊?”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我手里还有半个玉米饼没有吃完司营就叫犯人们回牢,我就把半个饼在水瓢里花开,掰开那人的嘴全给他顺了下去,他也不管是什么,嘴巴蠕动,连水带饼渣全吃进肚子。
前半夜我叫人轮流守着,后半夜我亲自当值,这人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开始还发了点小烧,后来汗透了一身,我打了个盹的功夫再摸他额头体温又正常了,他居然靠着一口玉米饼子挺过来了!
谁知那人眼镜猛然一睁,虚弱道:“你骂谁?”
这么一来全屋的人都吓了床围在我们旁边,那人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道:“你干嘛说我是男人?”
武婴对他道:“你这个憨货,是我们龙哥救了你,你还不快谢他?”
我撇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好看的小说:。”我开始从心里佩服这哥们了。无论从哪方面说,都算的上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不过这次我可敢对他说了…
“耿翎,翎羽的翎。”
这是有狱卒用棍子在门上大声的敲着,一边道:“起床了,司营要点名,快点。”
余曼丽急道:“这下怎么办?”
我说:“没你们的事,一会问起来你们就全推我身上。”
狱卒一脚踢开牢门道:“出来点名,快点。”耿翎拽着我的裤脚道:“龙兄弟,我不能连累大家,一会有人问你们就说我是自己缓过来的,我知道这么说多少有点没良心,不过情境特殊,大家的恩德我不敢或忘。”
我叹气道:“这时候别说没用的了,你自己缓过来还能把伤口扎这么好看?”耿翎扭头一看,二话不说就去撕扯那些布条,我一把拉住他道:“我救你救了一晚上,现在再把你弄死两头捞不着好,听话,为了我你就活着吧。”
耿翎再不多说,冲我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扶我起来,我要去见见这个司营。”
我扶着他起来,耿翎咬牙行走,每一步脚镣就发出一阵哗然响声。司营背着手站在操场中间,一副无动于衷又准备好听到“坏消息”的模样,当她看到耿翎第一眼时就顿时变色。耿翎冷笑道:“司营大人,看到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
司营往他伤口处扫了一样,随即把怨毒的目光朝我投过来,我耸肩道:“我说这事儿您交给我准没错,现在放心了吧?”
“你给我小心点.”司营说完这句话,铁青着脸往回走,旁边一个狱卒道:“大人,不是点名吗?”
司营挥手一巴掌抽她脸上:“还点个屁!让他们干活去!!”
就这样,我们又被带进了工棚,耿翎虽干不成活,也就强拉来站在一边,余曼丽自觉的把我面前的衣服都拿过去,一个狱卒顿时喝道:“你干什么?”说着举棍就打。刘司牢过来格开她道:“怎么回事?”
那狱卒一指我冷冷道:“这家伙不干活。”
刘司牢道:“他刚来正在学习。”
那狱卒仍不干休,夹枪带棒的说:“你不要管闲事,我这么做你不会不明白是为什么吧?”言下之意是受了司营指使。
刘司牢针锋相对到:“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惩戒犯人须得是他们在犯了三条铁律的情况下—不服管教,滋事斗殴,做工懈怠,请问他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