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伦德叫出那句话之后,自己彻底傻掉了,冉紫月也直起身子倚在电梯里,她有气无力地喘息着,显然是被利伦德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给吓着了。
利伦德想起几番和冉紫月**都没有采取过措施,这已经有几次了,会不会中招啊,一次不中两次,两次不中三次,六年前的那次,只在那么一个偶然的意外里冉紫月就中招了,为他生下了儿子利明浦,那这几次呢?利伦德此时心里恐惧起来,他再冷漠、再不近人情,也还是一个人,面对生命,也还是敬畏的。儿子出生的时候并没有让他产生多大的震荡,因为他在儿子出生的前不久遭遇情伤,看淡人间一切冷暖,但在前不久儿子出事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次比遭受情伤更大的打击,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祈求上苍,求上苍让他的儿子赶快好起来,他才真切的感知到,五六年的时间,即使自己很少跟儿子交流、交往,他已经是他生命中得一份子,在儿子病危的时候他手足无措、身体都是软的,必须靠在椅子上才可以让自己立着。
冉紫月此时身体依靠在电梯上,看得出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小鹿一样的眼睛里啪嗒啪嗒地掉着泪珠儿。五六年前的那场梦魇再次重现。就因为那次的遭遇,她的青春就完结了,而且不止她的青春,还有田玥的青春,也跟着完结了,田玥一直对冉紫月心存愧疚,她对自己朋友做出的所有牺牲都感觉自己是在还债,冉紫月对这点再清楚不过了,她多么想抱着田玥痛哭一顿,告诉她不要为她和女儿受这么多的苦,她不欠她们什么。但这些话都说不出口。
接连几次被利伦德蹂躏,她都没有主动要求采取措施,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糊涂到逆来顺受,他想怎么样自己就配合他,一点都不拒绝地配合他。这不就是自己犯贱嘛,自己是个贱女人,只为了享受**的一时之欢就什么都全然不顾。她曾唾弃过田玥出卖**,而自己和利伦德呢?她没有出卖,在他的强迫和逼迫下,只有顺从,甚至这次都没有反抗。冉紫月啊冉紫月,你到底在做了些什么!你是小雨的妈咪,但对于小雨的生活起居却要田玥来帮衬你,却要何羿飞来照顾,就这样,你还想找回自己的儿子,而且,如果这次真的中招了,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向自己的女儿解释,怎么像田玥解释?冉紫月感觉周围一片漆黑,她站不住,她必须要靠在电梯壁上才可以。
利伦德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如果果真是他再次在她的体内种下了他的孩子,他该怎么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生命面前,他是弱小的,是懦弱的,在生命面前,他不得不暂收自己冷漠,他用手臂抱着冉紫月,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电梯是冰凉的,他知道她靠在上面会很不舒服。
利伦德对冉紫月说:“别怕,来,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他搂着冉紫月,用左手按了电梯的按钮,电梯以很快的速度向下降。
冉紫月体内的血液随着电梯的下降都涌到头上来了,这种短时间的失重感更让冉紫月感觉到无助。这时的她感觉自己多像一只氢气球,她飘在空中,不知道自己将要停靠在那里,或许,她向上飞着飞着,就爆炸了,生命就结束了。
孩子出生的那一年,是一个噩梦连绵的年份,挺着大肚子的她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穿着裸露地在那样的地方,她理解好朋友只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好一些,能给她有好一些的生产的环境,生完儿子之后,儿子就马上被抢走,再也找不回来,继而她的一切都变了,她要照顾自己的女儿,幸亏自己在国外的师哥,了解她的境况后把她叫去了美国,。这么多年,一直是师哥在照顾这她们。
利伦德不知道冉紫月此时在想什么,他搂着她,旁若无人,电梯门开了,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冉紫月也乖乖地在他怀里呆着。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池连珍,池连珍惊诧了一番,但马上装作没有看见,进了员工电梯。自从廖副总监伏法,池连珍开始识时务,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张牙舞爪,平静朴素了下来,穿着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妖艳,每天只是踏踏实实地做好她手头的工作,然后悄然无声地在办公室里呆着,甚至有时候还会拿起扫帚打扫打扫卫生,她不再穿细跟的高跟鞋了,办公室里再也不想往日那样能听见鞋跟踩踏地面得刺耳的声音了。
池连珍刚刚看到这一幕,立刻就装着没有看到,通过廖副总监的这件事,她终于知道世界不是她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她无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活,在这样一个集团里,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