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邢岁见不再坚持,他随手关上门。
“你想干什么?”乔唯朵警觉。
“既然你不下山,我只能选择陪你过一宿。”这里不安全,他没办法就这样走掉。
刑岁见的语气很淡,但是听在她耳里如同——五、雷、轰、顶!
“请你出去!”她语气轻寒。
但是,他态度很自若,正色,“乔唯朵,我只打算借你40块钱。”
她僵了僵?所以,他的意思是她无权霸住整个房间?
乔唯朵顿时一双清眸慢慢眯紧,她没想到,原来借也是个文字陷井,摆明了她只能借到40块钱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辩驳的能力。
她转身就举步走向门口,可是他高大的身型挡在门前,她索性冷绕一个弧形,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病菌,可是依然一样,她照样被堵住。
“乔唯朵,你觉得就这样走出去,能安全走回市区?”即使她再讨厌他,再不想和他独处,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她冷凝他。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不必怕成这样。”他淡声保证。
谁怕他了?!她只是——
“如果你真的怕得话,我不拦你。”这回,他终于退开一步。
闻言,她抿着唇,冷冷得笑,一副谁怕谁的样。
不再多说什么,邢岁见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效了,他开始空下来打量房内四周的环境。
旅馆的环境很糟糕,整个房间有淡淡的霉味,光线阴暗,电视机、家具、窗帘布等都油腻腻,白墙壁更是——
邢岁见盯着墙壁上很俗气的画报,里面沙滩上的女明星,一对**几乎快跃出比基尼,还有,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
晕暗的灯光下,他终于清楚,那画报上泛黄的点点班迹是什么。
他伸手,把画报整张都撕了下来。
回过身来,乔唯朵也僵仵在身后,她不笨,马上清楚那些是什么。
他再看看最里面那张床铺的床单,床单上同样有几团泛黄的斑点,乔唯朵颦眉,一阵泛恶。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向床,“晚上睡我的衣服上。”
然后,他走向最朝外靠门的那张床铺,开始脱鞋,“我们同住一宿,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可以把中间的窗帘拉上。”
他观察过,每张床铺四周都很“贴心”的安装了蓝色的窗帘布,大概是方便分租的人“办事”吧。
乔唯朵盯着墙壁旁同样有着黄斑点的帘布,怎么也没有勇气伸手。
一想到什么情况下会有那些东西,真的,觉得好恶心。
刑岁见找了双拖鞋换上,在塑料袋里拿一次性毛巾的时候,指间僵了僵。
那花花绿绿中,居然还有2个避孕套。
他把避孕套丢进垃圾筒里,将剩下的毛巾和纸内裤都丢向两人中间的床铺,“我先去洗澡。”然后,他拿着钥匙起身。
她依然坐在床上,一脸凛然。
“我出去的时候会把门反锁,不是要锁你,而是安全考虑。”说完,他关门消失。
乔唯朵僵着的身,这才整个人松垮下来。
整个人有一种无力感。骗谁呢,其实,她是真的害怕。
邢岁见总是这样,他要做什么,就根本不许旁人说一个“不”字,可是“闯入”了以后,他留下的又是什么?既然已经分手,他凭什么摆出一副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样子?!
……
邢岁见在卫生间里又检查了一通。
卫生间是整层公用的,虽然不太干净,但是还可以忍受,只是——
他看了看破了一半的玻璃,不仅有冷风刮进来,而且,还容易曝光。
即使对面好像是小溪,他还是不放心的下楼,到大妈那拿了几张报纸和胶带纸,把整个玻璃窗都贴住,确保不漏光,然后,他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圈,确定卫生间里并没有什么供人“娱乐”的摄象头什么。
等会乔唯朵洗澡,应该会安全了。
都检查清楚了,他才开始放水洗澡。
冷水淋了下来,他抹抹脸上满脸的水痕,按向廉价的沐浴露喷头时,凝了下。
他盯着自己指间的银戒,很久很久。
然后,最终,他还是拔下了戒指,搁在了洗手台。
……
劳动保障局。
晚上八点,办公大楼里,某一间办公室内依然透着光线,一道温和的身影穿过走廊,站在办公室门前。
“小陆,你还没下班?”还在办公室里忙事情的领导,抬起眸,这个时间段还见到来敲门的下属,有点诧异。
思源走入办公室,“朱局,这是我整理的最后一批交接文件。”这些文件都是机密级别,必须交到领导手里。
领导拍拍脑袋,“瞧我什么记性,差点忘记你今天最后一天上班了。”
思源牵强一笑,“朱局,您现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