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源发呆。
资料说明上,是这样写的。
“幸好法人留守没有申请出国,只要能留下一个,就代表这公司还有人在扛,我们不必太紧张,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可。”同事帮他把文件合上,“再忙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
下班后,思源开车去医院的路上。
他一直拨着一个号码,但是,总是无人接听。
有点奇怪。
推开了病房的门,小弄见到他,马上放下漫画书:“陆叔叔!”
他回以笑容,在见到坐在一旁的唯朵,心续稍霁。
他和小弄聊了几句,身旁的人,一直安安静静的。
“唯朵,你说呢?”他问她。
乔唯朵这才回过神来,“说什么?”
“我问小弄,明天就要出院了,她是在家先休息几天,等过完国庆再去学校,还是怎样安排?小弄说都听你的意见。”思源用温温的语气,很有耐性地重复刚才的话。
但是,她的神情还是很呆滞,“随便吧……”她现在脑海一片空白,思索不了任何问题。
这个答案,让思源愣了一下,唯朵一向关乎小弄的事情都很有主见,很少会说随便两字。
从医院里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语。
最后,思源终于打破沉默,“朵,昨晚去哪了?”
昨天晚上,她消失了一晚,他无法安眠,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隔壁房间有了灯光,他的心才微安,可是,他在洗澡的时候,又听见隔壁的关门声。
她回来不过几分钟,居然又出门了。
乔唯朵沉默了。
“要不要喝杯酒,聊一聊?”思源微笑着问。
微笑,是为了掩饰心慌,这样的乔唯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好象,为情所困的样子。
她的反应,却是沉默了很久,最终,淡淡摇头,“对不起,我不想谈。”心情很糟糕,不知道该怎么聊,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她的拒绝,让思源愣住。
以前,无论遇见多大的事情,她都会想和他聊一聊,但是,她现在仿佛疲惫不堪到连“聊”的情绪也没有。
“是……因为他?”思源小心翼翼地问。
心,五味陈杂。
她低头不语。
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朵,别太担心,要对政府有信心,国家会出面救市,一切会好起来的!”他出声安慰。
她的反应,却是用一种淡讽的目光瞅着他。
“相信我。”思源坚定道。
但是,她却笑了。
“救?政府怎么救?”
“应该会有新的政策,温城的经济可能会有一段低迷期,但是,我个人感觉不会崩盘那么严重。”他也不知道的事情,无法透露太多,但是,对于整个市场他的看法并不悲观。
“现在已经在崩盘了啊!”她的情绪激动起来。
思源微怔,为她的失控。
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微僵,扶额,“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党员。”
思源牵强扯动唇角,“这和是不是党员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你的身后是五星红旗,你对党有信心,但是我们没有!”她疲惫道。
思源的笑容僵在当场。
你、我们。
他沉默了。
认识十几年,她第一次不相信他的直觉,第一次……把他隔开她的世界。
很受伤,但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知道为什么。
“就算能出台新的政策,政府也不会保住高利贷这批人吧?”她淡淡道。
因为认得清现状,看不到出路,所以无比焦躁。
感觉到了他的僵默,她也垂下眸:
“对不起,我心情很糟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事,坐我的车回家吧。”他的口吻依然温温,无论有多糟糕,他都想陪着她。
但是,她却是摇头。
失魂落魄,然后,她继续向前走。
仿佛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是想走走而已。
思源在远地站着,凝望着她的背影。
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和她离得越来越远。
……
“你一定要一个答案?”
“对!”
“好!那我告诉你!”他眼神极冷酷,薄唇掀开,一字一句,“温玉约我去民政局。”
当时,她被这个消息轰得脑袋一片空白。
“后天,我会和她去领结婚证,30号以后,我和温玉已经避开所有风波,会在加拿大定居。”
……
天色渐渐暗去。
她踩上路旁枯干的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脆裂声,中午的一幕在脑海不断回放。
她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