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走边聊來到了秀娥父母家门前,董柏言停住脚步看了看秦建忠:“是这里吗?”
秦建忠点点头,董柏言迟疑一下伸出手拍拍院门,等了一会儿沒人出來开门。
“会不会沒人啊!”董柏言问秦建忠。
“应该不会吧!昨天我在街上还看见秀娥买菜,我來试试!”秦建忠走过去使劲拍拍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沒有反应。
“奇怪难道出去了!”秦建忠挠挠头。
“算了既然不在我们回去吧!”董柏言叹口气两个人慢慢往回走。
这时门里面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他们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大门。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想起,接着从里面传出拉动门栓的声音。
“姜大姐是我啊!”秦建忠高声应道。
“哦,建忠啊!”门打开,秀娥走出來,看见董柏言站在外面愣了一下:“董书记您也來了,快屋里坐!”
这个女人老了,时间好像对她格外的慷慨,飞逝的时光短短半年里,将秀娥的面容刻画成一个老妪的摸样,董柏言心里感慨着随着这个女人慢慢向里面走去。
一进堂屋看见康胜杰的遗像摆在中间的桌子上,前面放了香炉,两边摆着蜡烛和供品,相片里的人静静注视着他们的到來。
“董,您里面坐!”秀娥撩起侧面屋的门帘,想将他们让进去。
“姜大姐我想给胜杰上柱香!”董柏言沉声说道。
“董书记这怎么能行,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康因为什么死的,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秀娥急忙摇手。
“姜大姐,不管怎么样,我与老康共事一场,死者为大,上柱香还是应该的!”董柏言站在堂屋向康胜杰的遗像郑重其事的鞠了三个躬。
“董书记您让我说什么好呢?”秀娥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从眼角慢慢滚落,悲戚的面容上写满了激动。
秦建忠也走过去鞠了三个躬,接过秀娥递过的香,对着燃烧的蜡烛将它点燃,递给董柏言,接过來慢慢将手里的香插进香炉里,董柏言看着康胜杰的遗像,心中确实不是滋味。虽然对方的死算是咎由自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有一种吾不杀伯仁,伯仁由吾而死的淡淡的愧疚。
“董书记如果老康泉下有知,我想他也该瞑目了!”秀娥红着眼睛说道。
“嗨,姜大姐什么也不要说了,老康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我这个班长沒有尽到义务啊!”董柏言满脸的郑重握住秀娥的手,声音很沉痛缓缓说道。
“董书记您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命,他走到今天都是自己带的害,跟别人沒有关系!”秀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笑说道。
“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董书记建忠你们进屋!”三个人走进屋里,坐在炕上。
三个人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董柏言问道:“姜大姐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吗?有的话尽管提,我们县委会帮你解决的!”
“董书记您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么好意思再给您们添麻烦,上次还是多亏您呢?”秀娥拿出香烟递过去。
董柏言接过來放到炕桌上:“姜大姐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谁还沒有个沟沟坎坎,大家帮一把过去就沒事了!”
“沒有真的沒有!”秀娥感激的摇摇头。
“听说你要去陪孩子是吧!”董柏言问道。
“嗯,有这个打算,准备带我爸妈一块去,这个房子前两天有人看过,估计也就在这两三天付钱,董书记您抽烟!”秀娥拿起炕桌上的烟,麻利的拆开,拿出两只分别递给二人,然后又拿着打火机给他们点上。
董柏言抽了一口问道:“沒见二位老人家!”
“他们出去了,要走了总想在外面转转,故土难离舍不得这里!”秀娥说着眼圈又红了:“真不好意思让您们见笑了,女人就是沒出息!”用衣袖试了试眼角。
“呵呵姜大姐沒关系,对了你这几天到县医院开个手续,然后到县里面办个病退手续,我会和他们说的!”董柏言笑着说道。
“董书记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已经给县里面添了不少麻烦,怎么好意思呢?更何况会有人说闲话的!”秀娥的手快速的摆着,脸上的神情既感激又惊慌。
“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再怎么说老康对沧源还是有贡献的,更何况老康是老康你是你,现在又不搞株连九族那一套,你也就听我的吧!”董柏言沉声说道。
“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董书记,我,我…”说着秀娥身体往下一沉双膝一弯,就要给董柏言行大礼,慌得二人连忙阻止对方的动作。
“姜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我可是万万受不起,起來咱们好好说话!”董柏言软语安慰,秀娥已经泣不成声。
董柏言看了秦建忠一眼。
“秀娥姐,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董书记还有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对了董书记说的事情你抓紧办,如果有什么问題就给我打电话!”秦建忠低声说道。